要是丁遥今晚不愿意见他的话,那他就把这草稿整理整理,写成道歉信传过去。
他清了清嗓子,小声地读着纸上的台词,直到滚瓜烂熟了才把镜头上盖着的布揭开。
万事俱备,然而“欠”的那个对象出现的时候,薛问均毫不意外地卡壳了。
丁遥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又看薛问均一副要发言的样子,就准备先听他说。结果等了半天,他还是那副样子,就跟打视频卡住了似的。
“薛问均?”她试探性地问,“你能听见吗?”
薛问均满腹懊恼,到嘴边就变成了声“嗯”。
丁遥长舒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要有时限了呢。”
“抱歉。”薛问均还是放弃了那些花里胡哨的排比句,“昨晚我对你说话很不礼貌,对不起。”
“没有没有。”
听到这话,丁遥习惯性的反应就是摇头加否认。
可是
她顿了下。
没有什么呢?
是没有被冒犯,还是没有生气?
明明就是两者都有啊。
拜托,跟另一个宇宙的人还要这么虚伪吗?
她垂下眼眸:“我也反思了,我不了解情况就随便发表意见做的也很不好。”
“没有,是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不怪你。”
丁遥觉得膝盖中了一箭。她也没提前告诉薛问均自己的情况来着。照这个逻辑来看,他俩半斤八两。
她抿了抿嘴角,强制性地忽略掉那丝心虚,提高音量:“但是我真的很生气。因为你搞得好像我救你是在犯罪一样。”
“对不起。”薛问均再次道歉,语气真挚诚恳。
她挺直了背,说:“反正,你以后别这样了。活着不比什么好?你说,我说的对吗?”
薛问均被她盯得有些别扭,点点头赞同:“嗯,你说得很对。”
丁遥见好就收,别扭道:“好了,说正事吧。”
薛问均今天基本算是一无所获,只说好像有个同学对他挺有敌意的,但他没印象,以后会多注意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