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错了。”薛问均一拍他脑袋,“叫叔叔。”
小楚川从善如流:“叔叔好!”
“”刘东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俩,“你搞什么?”
“没什么,就是带他认认人。”
“认人?”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刘东一梗,脸色冰冷:“你也不需要再来找我。”
言罢,重重摔上了门。
薛问均心里叹了口气,拽了拽不知什么时候蹲下去的小楚川,“走吧。”
“等等,老舅。”小楚川举起手里的棕色小瓶子,道,“这是丙酸什么呀?这个字怎么读?”
“氟,丙酸氟替卡松——”薛问均念出上头的字。
“后面的我认识,鼻喷。”小楚川拿衣服擦了擦瓶子。
薛问均道:“不要随便在地上捡东西,很脏的。”
“我不是在地上捡的,是衣服口袋里。”小楚川站起来,不服气地辩驳,“它在口袋里露了个头,我才看到的!”
薛问均无奈道:“那就更不能捡了,那是别人的东西,放回去。”
“他都扔在门口了,肯定不要了!”
“放回去。”
小楚川一脸失望,他还准备把瓶子捡回去改成喷水枪呢。这可是玻璃的!很难得诶!但碍于薛问均的视线,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瓶子又塞了回去。
小楚川还是第一次来南巢,接触到的又是“城中村”这种从没见过的地区,对什么都很好奇。
薛问均也不催他,慢吞吞地跟在后头,保证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公交站牌之后是一家酒坊,高至腰际的坛子摆满了门面,装酒用的塑料桶一直排到了车道边上,看起来很是壮观。
小楚川惊异不已,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就又绕到了站牌背面,打量起了酒坊。
老板年纪不小,跟老婆两个人,一个负责标记,一个负责打酒,一时间,四周的空气都变得醉醺醺的。
隔壁开店的大婶闲下来,端了个板凳坐着跟酒坊夫妻俩唠嗑。“哎,你说刘东那孩子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谁说不是呢,马上都高考了,出这个事,学也不能好好上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呢。”
“龙富啊,就是酒害了他。”老板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