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宜看着自己捡回来的人,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刚睡醒,但眼睛又过分的明亮,配上一双下垂无辜的漂亮眼睛,让他莫名想到家里那只狗。
屋子里开了空调,刚进来穆延宜就觉得闷热,他脱下外套,撇见小孩身后沙发上的毛毯和他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毛绒睡衣
他问:“怎么穿这么多?”
夏遂安跑过去接过穆延宜的衣服,表情乖巧:“冷。”
被刻意放轻的声音软绵柔顺,有点恶心,夏遂安在心里呕了一声,差点把刚吃进去的黄瓜吐出来。
穆延宜看了眼他光着的脚:“冷还不穿拖鞋吗?”
“冷的是我这个人,我的脚又不冷。”夏遂安缩了缩脚趾。
这是他们从国外领证回来的第一次见面,穆延宜平时经常处理工作到很晚,为了方便干脆住在了公司的休息室,家的概念已经被他模糊到了边缘,如果不是那条消息,他已经把这个从北方捡回来的小孩给忘了。
外面已经是过完年后的回暖期,按理说不开空调也不会冷,但是夏遂安把空调开得太高,穆延宜回来后感觉全身都是黏腻的潮热。
他去洗了个澡,头发擦干后从浴室走出来,客厅里没人,把空调调低了两度,然后发现不止是客厅,餐厅,厨房,次卧,都没有夏遂安的身影。
穆延宜叫了两声夏遂安的名字,没人应。
买房子的时候他特意买了离公司不远的高档小区,一百多平的平层,随便走几步就能走完整间屋子,他走了一圈,还是没看见夏遂安。
最后拿出手机,一众或是风景或是人物头像中的可爱猫猫头格外醒目,点进去,发了消息:在哪?
对面很快回:房间里。
次卧的房间没人,穆延宜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看见窝进被子里成一团的夏遂安,这个房间到处都是被居住过的痕迹,他这才发觉自己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鸠占鹊巢了。
夏遂安听见声音从被子里探出了头:“找我?”
他坐起来,被子自然的滑落下去,露出了肩膀,两条锁骨向下延伸,晃了穆延宜的眼睛。
穆延宜站在门口:“不穿衣服?”
夏遂安听见他这样说反而“啊”了一声,反问:“我们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都说小别胜新婚,不做吗?”
要真说起来连带今天这也才是第三次见面,但是夏遂安有被包养的自觉,觉得钱不能白拿。
他眨了下眼睛说:“我已经洗干净了。”
半大的男孩坐在床上,说话时一截微微透着粉润的雪白脚踝露出来,上面还不偏不倚生了颗小小的红痣。
穆延宜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两人又领了结婚证,在协议没到期之前确实是实打实的夫夫关系。
他眉梢不被察觉的挑了下,关上门,脱掉了十分钟前刚穿上的浴袍。
夏遂安身上很冰,手也凉,他五指插入夏遂安的指缝,十指相扣:“不是说北方人都很耐冷?怎么身上这么冰。”
夏遂安被摸的晕晕乎乎,还抽时间翻了个白眼想这是什么脑瘫问题:“谁说的,我是北方人,又不是北极人。”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从他的视线中能看见眩晕的天花板,和穆延宜深邃的眼睛。
有些地方开始很热,吻来的突然,他被迫仰头去迎接这个吻,生涩的几次都磕碰到了牙齿,也有几次咬到了穆延宜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