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爱那赵凌至深?
嗤,晏翊冷嗤,他不信。
可若是故意装成这副模样,那又是为何?
不愿他碰?
他碰的还少,何处不曾被他碰过?
晏翊停下了手中动作,再次缓缓起身,来到帘后朝那床榻上熟睡之人看去。
她莫不是想故意惹他嫌恶,可以她的聪慧难道猜不出,他若真厌了她,必定是要夺了她性命的。
又或者是……她已经认准了他不会杀她。
这个念头生出的瞬间,晏翊那双冷眉骤然蹙起,心口涌出的烦闷让他脸色极为骇人。
他冷冷移开视线,推门走了出去。
再有几日,待那郑太医的信一到,一切便有了定论。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晏翊白日尽可能与她避开,待到了夜里看寝屋熄灯之后,他才会回到房中,强行揽她入睡,若是哭叫,便用唇来堵,总之,她折腾不了多久就会累得放弃抵抗。
第五日晌午,暗卫送来一则消息。
顾若香身边的婢女安宁寻到了。
这安宁比云舒机灵许多,赎身当日就先出了山阳郡,到了三日后出了兖州,最后寻到她时,她人在豫州,在当地一个偏僻的村子里,帮人照顾孩子。
通常这般村户的人是请不起下人的,所以两人的雇佣关系多是口头协议,你今日来我家帮忙照顾一天孩子,我当日就能将工钱给你,你若做得好,日后还会来寻你,做的就是一个口碑,哪里还会去管身契之类的文书。
如此才增加了暗卫寻找的难度,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凡她走过正路入州城,就会留下痕迹,只要想寻还是能寻得到。
到底是机灵,那晚一看到暗卫现身,安宁便立即跪在了地上,没有半分争辩,也不得暗卫使出什么手段,便一股脑全部交代了。
说的都是实话,她知道顾若香打算自缢,也知道宋知蕙可能要逃,所以拿了银子立即给自己赎身,没了命般跑去了豫州。
晏翊让侍从将安宁带到面前。
这是安宁第一次见到她,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那强烈的威压让她一开口牙根都在打颤,“奴婢……奴婢知错了,求王爷开恩。”
如今一听到这番话,晏翊那眉心便倏然蹙起。
屋内阴郁更重,连侍从都将头垂得更低。
半晌后,那沉冷的声音道:“孤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当天给宋知蕙送午膳的人便是安宁。
云舒也在场,三人碰面时皆落下泪来。
“可有责罚你?”
面对宋知蕙的关切,安宁哽咽着摇了摇头,“奴婢害怕,见那暗卫的时候便什么都说了,娘子可会怨我?”
宋知蕙垂眼道:“怎会怨你,是我连累的你,那此番回来,可是签了死契?”
见安宁点头,宋知蕙眉眼间郁色更重,又道了一遍,“是我连累你了。”
安宁极有眼色,赶忙道:“娘子不要这样,无妨的,总归都是伺候人的命,要不是娘子,我自己也是没法赎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