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晏翊再次入宫,皇上同意了他之前的提议,让他待太后寿辰之后,便开始准备。
晏翊拿了些郭框从前称颂先帝的诗集,让她开始临摹,宋知蕙白日里伏案书写,知她在做正事,晏翊只是在旁观看,倒很少碰她,偶有几句提点,但耐了一日,到了夜里便不会将她轻易放过,或是池中,或是床榻,或是待她练完刚一搁笔,便直接压在这书案上……
初五这日,太后寿辰,晏翊一早便去了长乐宫。
一入殿内,便看见茉阳公主坐在太后身侧,一看那缠人的神情便是有求太后。
太后见晏翊进殿,赶忙就对茉阳公主道:“你求哀家也没用,不信你问问你王叔,只要他点头,何用哀家开口?”
茉阳公主已是缠了多日,眼看太后还是不允,她顿时气冲头顶,起身就在殿上跺脚,“王叔根本不沾女色,他哪里懂男婚女嫁之事!”
话音一出,殿内倏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茉阳再是骄纵,此刻也意识到失言,她略缩着脖子朝身后的晏翊看去。
晏翊步伐沉缓走上前来,面色虽看不出喜怒,但那浓浓的压迫感却是看得茉阳心头一颤,赶忙退开。
“母后。”晏翊行礼。
太后抬手唤他起身,随后干咳两声,朝茉阳摆手,“你先行退下。”
茉阳欲言又止,是那嬷嬷在身后用力拉了她一下,她这才不甘心地咬唇离去,在转身朝殿外走去时,她又偷偷朝晏翊看了一眼,当撞上那沉冷眸光时,她心中又是一凛,脚下不由加快步伐,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茉阳前脚离开,太后后脚便挥退殿内旁人,只剩晏翊在侧。
她含笑问他,“说到这婚嫁一事,哀家听闻你近日来与一女子相近,那女子是哪户人家的?”
晏翊冷道:“寻常姬妾。”
太后原只是听说,如今得了晏翊回答,便知的确为真,想到儿子二十有七,眼看三十还未成家,便笑着道:“姬妾就姬妾了,若喜欢,就先给个名分。”
一样的话与晏庄说过一遍,如今到了太后这里,又要他再说一次,“做孤的王妃,她不配。”
与晏庄的反应不同,太后愣了一下,连连摇头,“哎呀,你不是说她是个姬妾吗?一个姬妾做什么王妃,哀家的意思是,许个什么庶嫔之类的,实在不行,就封个侧妃,你是怎么想到给她做王妃的?”
晏翊脸色微凝,喝茶不语。
“你怎地不回话,今日是哀家寿辰日,你可莫要气哀家。”太后一直以来将儿子太过沉冷的原因,归结在身旁没有个知冷热的女子,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他身旁有人,自然心急如焚。
面对太后催促,晏翊依旧不冷不但,“那今日便不提,改日再议。”
太后到底还是拗不过他,最后只是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不再开口。
晏翊回府时天色已沉,他先去了书房,宋知蕙今日已经练完,此刻回了自己房中。
晏翊在看她今日所练的那些字,不过短短几日,已经临摹的有了七八分像。
那小嘴虽会哄人,但也是有实话的,比如她这才智,这能耐,的确未有半句虚言。
晏翊满意颔首,又叫侍从进屋询问事宜。
那侍从低道:“回王爷,这两日府外依旧清静,但从王府通往洛阳城各处城门之路,皆有探子蹲守。”
晏翊冷眉微蹙,“何人的?”
侍从道:“皆是赵凌的人……”
赵凌在得知宋知蕙就在靖安王府后,便撤了所有寻她消息的探子,却将那些探子召回城中,就安在他靖安王府所经之处。
原以为那赵凌是个聪明的,那日将他叫来便是杀鸡儆猴,却未料到他竟这般愚笨,又或是没将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