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他们都喝白开水了。
浑身上下饿得都快虚弱了,能正常说话,已属不易。
“是啊,我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现在想起羊腿,就流口水啊……”
“冯将军,你是我们这的老将了,您老可得给咱们指条活路啊,咱们不能死在异国他乡啊……”
一众将领谈及此事,不由得声泪俱下。
纷纷看向了篝火旁,年纪最大的那位老将。
这位老将名叫冯钊。
是眼下军营中,资历最高的,曾经亲随韩战旗征战沙场的老将不少,但都死了。
眼下这位也曾追随过韩战旗征战沙场,他现在是唯一留下来的军中老将。
之前频频顶撞司马秀的,也是他。
看着大伙饿急了的目光,冯钊也是无可奈何,缓缓脱去头盔,低着头长叹了口气:“老夫行军打仗多年,也从未遭遇如此窘境,眼下咱们也别无办法了。”
“唯有期盼陛下,能想出奇招,带领咱们冲出重围,回到乌林,咱们才能吃上饱饭了。”
这会儿,大家还以为乌林屯有全军的粮食,只不过是深陷江北,出不去。
“哎,乌林距此地八十里开外。眼下敌军重重围困,三天之内,咱们已经数次突围,均无疾而终。”
“看这个样子,咱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一旁将领唉声叹气,又舀了一勺头盔汤水,勉强饮入腹中。
凄惨之状,几乎就写在脸上。
周围的将领们,也都是垂头丧气的。
冯老将军这么说,也不过是宽慰大伙而已,眼下的这个局势,只怕想要突出重围,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大家都没吃饭,哪有力气突出重围?
倒不如在这歇着,还能保存一丝体力。
“哎……”
这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缓缓自一位将领的唇边飘落。
他的脸庞被岁月的风霜雕刻出深深的纹路,此刻,那双饱经战火的眼眸在不经意间皱成了两道深沟,仿佛能从中挤出无尽的忧虑与疲惫。
他下意识地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周遭的沉闷与压抑一并吸入胸膛,却又在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息所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