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眉眼温和,却说出了霜寒一般的话语,“将此处炸毁。"
鸣栖和容时,两人皆是一愣,"为何?"
容时甚是不解,目光所在,尸骸遍野,这些无辜的尸体,都是无数穹珠秘密下的牺牲品,她们的生命在此终结,她们的冤屈犹在。
"这些尸身都是东魏王与容阙为非作歹的证据。"
“一旦炸毁,那还如何证明?”
容珩转身,颀长的身型宽阔,"容阙与东魏勾结已成证据。"
他径直离开,清晨的阳光清浅,衣袂翻飞,“穹珠的真相绝不能传扬出去,不然东魏与大周民心震颤,对任何一国来说无疑都是毁灭。”
他说得不留情面,"让穹珠随着这些少女的尸骨,永远封存在此处,才是最好的归宿。"
不知为何,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情绪很平静。
鸣栖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一跳。
"是"
黑林卫着手去准备一切。
回去的路上,他们驾车经过了城外。
道理两旁不时有衣衫褴褛的乞丐,沿街祈祷,与寻常乞丐不同,他们的脖子上挂着一张张木牌,不约而同画着的都是年轻的少女。
而这些乞丐双目无神,如同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只含着无限的茫然。
一看到陌生人,却顿时燃起了丛丛点点的希望,"这是我的女儿,半年前她来东魏采珠,你可曾见过她?"
"我的孙女,她才十六岁,我们动大周而来采珠,但她一去不回,已经三年杳无音讯,求求行行好,若是有她的消息,请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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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儿啊,你到底在哪里!"
"你哥哥,你母亲,还在等着你回家!"
一次次充斥希望的问询
一声声绝望的哭诉
让这条本该寂静的道路,充满了无尽的呐喊。
他们自采珠场而回,都已经明白,这些询问,永远都没有答案。
真相,再也不会有了。
鸣栖放下马车的帘子,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对面的容时甚是不忍,流露出许多怜悯。
而容珩大概是最冷静的,手中是一卷经书,他似乎没有听到道路两旁的哭声,犹自翻动经书,眉目是如往常般清润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