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三日,宋沂还以为这招有用呢,哪成想夜里起身的时候,想开个窗户换气,从楼上往下望时,才发现百密一疏啊,管的了白天管不住黑夜,她娘西厢房里这会还点着灯呢。
终究没防住啊!
宋沂痛定思痛,决定自己出手,次日趁她娘被两个小的绊住了脚,自己鬼鬼祟祟溜到里屋,想把那针线布料全都没收。
可她翻了半天也没见着针线笸箩,后来想起藏银子的地方,才从床里边儿翻出了叠的整整齐齐两件裙子来,宋沂那粗糙的布条被拆卸下来,改换一条白绫细穗的汗巾子,上面还绣了蝶恋花的纹样,精致细巧,若是有那不知内情的看见,说不定还以为裙子就是原装的这模样。
宋沂将裙子重新放了回去,拼命忍住想要勾起的嘴角,走到书房从后头紧抱住冉霁来。
“好孩子,怎么突然黏人起来,当着弟弟妹妹还撒娇。”冉霁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并没有拉开手。
宋沂把头埋在冉母脖颈处,刚想说话,就发觉腰间硬挤进两个人来,宋扬拼命使着力气也想把头靠上去,“大姐你抱够了就让让,我也要抱着娘。”
宋淮虽然没吭声,可也使劲踮着脚,显然她也有此意愿。
这两个煞风景的。
宋沂冷漠的让出了位置,决定让她们知道知道得罪了大人的下场,吃什么蜜饯,是时候吃吃生活的苦了。
接下来她连坐了三天轿子,愣是一样东西也不买的空着手回家,看着宋淮宋扬几乎要在地上打滚哭嚎,到最后还是冉霁叫卫妈妈去外头两碟乳酪酥才算哄住嘴不提。
随着县令夫人即将到来,宋沂敏锐的发现她爹回来的时间也比先前要早上许多,有时候大家伙甚至还能一起在西厢房用饭。
相处多了,宋沂才发现卫妈妈话说的不假,虽然暂时看不出自己这个爹是否是个好官,但他的的确确是个好人。
与时人重视三纲伦常不同,并无什么抱孙不抱子的讲究规矩,待家里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十分宽和亲厚,与她娘相处时,更是外人也能看得出的感情深厚,以至于茶饭结束也没有起身离开,反而夫妻俩坐在桌前温声闲语交谈起来。
见冉霁问他这几日怎么空闲下来,宋长洮靠在椅上道:“这几日县尊忙于家事,连衙门政务也暂时不过问了,倒叫我们得了些空。”
冉霁奇道:“县令夫人和小姐过来了难不成也住县衙?”
“不错,”宋长洮点了点头,好笑道:“咱们之前没住的县丞衙门后院,这会儿空出来倒正好给他们装杂物了。”
“东西带了这么多?那知县衙门后院可比咱们这都大呢,”冉母光听描述就有些猜测,“咱们这位夫人怕是大家出身吧。”
“可不是,寻常人哪有这样讲究,人还没到呢,就已经来了七八个下人,把那衙门后院到处熏香,几日就把先前库里檀香芸香用得差不多了,看这花法,等人来时,恐怕满县城的香料都要被她用光。”宋长洮一说起这个就头疼,味都飘到他那边去了。
诶?
在旁默默做背景的宋沂,耳朵下意识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