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收拾得体的男方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双镶着蕾丝花边的女士短袜,他蹲下,动作轻柔地替女方穿上。
“你说你要带我走?”
女方开口,听起来年纪不大,最多二十,可能还不到。
“是,我带你走,我们去湾区,我祖母将一套位置很好的房子留给了我,我们可以住在那里,再也不回来了。”
男方的声音很轻,却特别坚定。
待帮女方穿好两双袜子后,男方又转身在隔壁衣帽间里挑了许久,最终取来一双白色的浅口平底皮鞋放在女方面前的木地板上。
“所以,今天你是要带我去做什么?”
女方从柜子上跳了下来,轻巧地穿上了皮鞋,仰头望向男方。
“去见我的老师,我们可以不告诉任何人我们要出国,但唯独不能骗他,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男方说着,选了一条墨蓝色的领带,转头对着镜子,干脆利落地戴上。
“你怎么回事?”女方闻声,一把抓住男人的领带,将他拉到自己面前,随后粗鲁地扯开对方腰腹处衬衫的纽扣,露出了下腹部一条大约10厘米长的伤口。
那伤口已经结了痂、缝了针,但看样子要留疤了。
女方顿时哧哧地笑着问:“被我睡了之后开始对我百依百顺,明明之前对我不屑一顾来着,怎么,难不成你们这种无所不能的社会精英……其实骨子里都是欠调教的受虐狂?”
“这无关你对我做了什么。”面对女方的刁难,男方非但不恼,反而轻柔地捉住女方的手,低头轻吻着她的指尖道,“是我自己到最后选择从了自己的本心做了这样的选择,一切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哔——】,我只是不想再骗自己……”
……
潦草的回忆不断地冲击着黎希蒂的大脑,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站稳。
但相比维持身体的平衡,黎希蒂更迫切地想要听清楚男女对话中那被隐藏在【哔——】后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在撞“鬼”之外出现全新的记忆。
然而,无论她再怎么努力想要听清楚二人的谈话内容,记忆的碎片也已经伴随着声音的远去而消失不见。
直到身体因为意识断线跌倒在地,黎希蒂的思绪才缓缓回到现实。
她茫然地抬起头,此刻宴会桌前有几个男女正一脸好奇地看向她,唯有陈北,似乎对她的为何这样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没有回眸看她。
黎希蒂的思维太过于混乱,只能把脑海中仅有的画面拼拼凑凑,又添油加醋了大量谎言道:“我……我18岁的时候,非常讨厌一个男生,他……他完美得让我觉得恶心,他父母恩爱,家庭富裕,学习成绩又好,长相更是没的说,而且他还特别清高,看我总像看社会垃圾一样,我当时就觉得我一定要毁了他,呵……”
黎希蒂说着说着逐渐入了戏,露出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狠毒表情道:“所以我下药破了他的瓜,还用刀刺在了他的那个地方上面一点点的位置,呵……他以后但凡谈女朋友、找对象,都绕不开那个伤口,只要他与他老婆亲热,就会想起我给他留下的痛苦。”
待黎希蒂把话说完,现场有几个男生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酒也醒了不少。
男人喜欢的坏女人,正如同女人喜欢的坏男人那样,可以坏,但要在心底始终留着一丝牵挂对方的温柔,而不是像黎希蒂故事中的女主人翁这样:没有一丝感情,纯粹就是歹毒。
但黎希蒂也不后悔说出这个故事,毕竟从刚才起就有几个男生对她露出了色眯眯的表情,等听完这个故事,那几个男生瞬间对她失了兴致,甚至有些嫌弃。
那之后,旁人接着分享故事,众人接着饮酒,酒过三巡后,大家皆有些微醺,又三三两两聊得很投机,早已没有了一开始肃然危坐的气氛,陈北也跟着在酒水中尽兴,期间还有几个女生凑过来夸他长得像明星,他倒是很善于哄女孩,没过一会儿就跟这些女生打成一片,举手投足暧昧无间。
直到午夜三点的电闸声响起,攘攘熙熙的宴会才宣告了结束,夜晚降临,玩家需回到房间休息,等待第二天游戏的开始。
仆人要先护送主人回房之后尚可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黎希蒂只能推着轮椅送陈北去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