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孟宁还该去她房间么?她们应该正式告别么?
可温泽念注意力好似放在水母身上比放在孟宁身上多,微倾了倾身子,孟宁眼尾扫过去,看那浅金的水族箱补光映上她的脸。
孟宁老实答:“祁晓。”
温泽念“噢”了声,这时宿舍里靠在床头打游戏的祁晓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温泽念再踏近两步,走到第三个水族箱前:“这水母,叫什么?”
“嗯?”孟宁看过去。到现在,她们只隔两个水族箱的距离了。
“桃花水母。”孟宁告诉她:“中国很早就有关于它的记载,透明的薄如蝉翼,桃花开时始见,以桃花为生死,桃花既尽,则是无物矣,长得很美,却有剧毒。”
温泽念伸出手,悬在水族箱开合处:“如果我碰一碰,会怎么样?”
“别乱开玩笑了。”孟宁倏然紧张起来:“真的有毒,它触手上的刺丝囊会射出刺丝,让人肢体麻痹。”
“嗯。”温泽念淡笑了笑,缩回手,又踏近两步。
她们之间只隔最后一个水族箱了,温泽念低头扫了眼孟宁脚底,浅浅的笑了声。
孟宁穿一双球鞋。
可没办法,孟宁真的穿不惯高跟鞋。
她今天自己选的礼服是素黑,没什么复杂的剪裁和纹饰,就是简单贴着她纤长的身形。她常年运动,所以肢体线条漂亮,一张脸化了妆也不显脏,手腕上还绕着佛珠,和球鞋搭配的不违和。
有种别致的感觉。
温泽念跨过最后一个水族箱:“孟宁。”
“嗯?”
“转过来。”
温泽念一张浓妆的脸在她面前,孟宁恍然觉得,温泽念就像水母。
一张面孔似被桃花催生,只在最适宜做梦的季节出现。温泽念淡淡道:“这口红的颜色太浓,不适合你。”
其实这宴会厅里处处备有纸巾。
可温泽念的指腹贴过来,带着令人放松警惕的温度,覆在她唇瓣,轻轻的揉弄。
那样的感觉,就似中毒后的麻痹。温泽念望着她勾唇:“孟宁,你每次这样看着人的时候,都会让人觉得,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对方。”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指腹的斑红:“你就像水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