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声对视,数秒后,谢安青忽然开始往前凑。
陈礼呼吸一顿,视线快速扫过她唇的位置,确认她唇移动的趋势——是朝着她嘴来的。
陈礼心微微弹跳,思绪被拉偏,忍耐已久的渴望催促她放松嘴唇闭合的力度,等待着——
“到这儿。”谢安青说,突然停止靠近。
陈礼预想的亲吻落空,失望一秒,才说:“什么?”
“许寄到这儿。”谢安青说,张合的嘴唇隔着口罩摩擦着陈礼的下唇。
陈礼垂眼,感受到两人之间小但真真实实存在的距离。谢安青当时只要不动,许寄就不会碰到她。
那她动了吗?
陈礼的失望被唇上细软的暧昧感俘虏,被已经触手可及的真相取悦,被谢安青撩拨得大脑活跃,她自问自答,“她没动”。
这个结论迫使陈礼低头靠近。
她的鼻尖快碰到的她的脸颊,再贴近一寸,就能亲到她。
谢安青在那一寸的距离消失之前后靠,头碰到门板,发出很轻一声响。她别开脸,淡定道:“我不喜欢和关系不清不楚的人接吻。”
一语双关。
亲口证实她和许寄之间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关系,即便只是意外,同时也在陈礼沸腾的渴望上浇下一盆冷水,她保持着偏头凑近的姿势不动,沉沉盯着谢安青。
那眼神,像是要将她剥开吞下。
紧接着又冒出点笑意——给甜头,吊胃口,再当头一棒。这要是谈穗教的,那她可真不是个好老师。这点刺激跟早上那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她腿都没软。
玄关的穿衣镜里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陈礼单手撑着门板上,一举一动被注视,她膝盖顶上谢安青的裤腿,耳语一样问她:“钓我一下开心了?”
谢安青现学现卖的伎俩被看穿,始终压在门板上的手指缩了一下,说:“没什么感觉。”
陈礼:“怎么才有感觉?”
谢安青:“不知道。”
陈礼:“好好想,想好了告诉我,怎么我都由你。”
谢安青:“……”
陈礼这种话一方面展现出了她绝对的耐心和纵容,一方面让谢安青觉得自己是在使性子。
陌生又羞耻的感觉交织着,显得微妙。
她明明是准备折磨陈礼的,现在看起来反被她掌握了节奏。
不好。
谢安青冷静地分析。
一走神,她表情就显得冷。
陈礼以为是自己得意忘形,越界了,持续一整晚的好心情迅速冷却下来,她克制着俯身,在谢安青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说:“晚安。”
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亲密动作让谢安青心跳一空,视线震动。她感到身体被人用一只胳膊搂住,抱一样转了半圈,把她放到旁边不碍事的地方,伸手去开门。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