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青插在口袋里的手蹭了蹭手机,想拿出来给陈礼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做什么,是不是很忙,怎么今天晚上没有微信消息过来调戏她。
拿到一半,后方忽然传来一声轻短的汽车鸣笛。
“滴。”
谢安青被打断,蠢蠢欲动的念头迅速淡了下去,想起陈礼半夜还在书房里电话不断的画面。她是真的很忙,就不打扰她了,忙完了,她自然会来找她。
谢安青把手机放回去,确认自己走的是人行道,不影响车辆通过。
她继续慢慢吞吞地走。
但后方的“滴”声竟然还在继续。
谢安青出于本能回头,看到不远处的路边停下辆和陈礼的一模一样的车,挂着她早就烂熟于心的车牌号,她刚刚还在想的人,此刻侧身下来,“砰”一声推上车门:“警惕心这么差?我要是趁现在把你掳走卖了,你是不是还会帮我数钱?”
谢安青心似秋风鼓荡,忘了呼吸。
陈礼锁了车子朝谢安青走。
银杏大道里光线昏暗,乍一看,她浑身上下,从穿着到妆容,到行为举止、眼神表情全都透了一股子上位者的倨傲,和从前那个陈礼判若两人。
这是她把景石发展壮大的必经之路。
谢安青甚至亲耳听过她一身冷冽和电话那头的人发火的语气,但没有看过她发怒的表情。
为什么没看过呢?
谢安青眼睛被陈礼的右手捂住,唇上落下她细密爱恋的亲吻。
陈礼笑了声,说:“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盯着我刚下班的样子看,凶。”
嗯。
她之所以只听过陈礼发火,而没有看过,就是因为她每次发火都会像现在这样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自己“面目狰狞”的冷酷模样。
等火发完了,还会轮番亲吻她遭受了“荼毒”的耳朵,让它们发烧着火,彻底忘记她发过火的事情。
那她就还是从前那个陈礼,即使已经具备了掌权者的权威和公信力,在外受人恭维追捧,内核也始终如一,哪里都没有变,除了一天比一天爱她。
陈礼松开手,顺势把谢安青的口罩勾下来,说:“都快十二点了,不好好在家睡觉,跑这儿干什么?”
谢安青停滞的呼吸过载被迫恢复,加之没了口罩的遮挡,一下子吸了太多冷气,有点酸,她下意识吸了吸鼻子,有点可爱的小动作和她穿定制套装,别精致胸针,柔中带刚的沉稳模样大相径庭。
说起来,她这些年职位越来越高,可能是环境使然,原本冷调的长相慢慢变得温和从容。
眼睛依旧黑。
眼神要么平和似水,要么锋利压迫,显得整个人柔中带刚,内敛而有气场。
当然,陈礼只见过她柔的一面,刚的,她再是她有婚书,有婚戒,手握上上签的老婆也得去电视上看。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