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礼把手串摘下来,拿在手里摩挲了几下,抬起头,看到许寄目光凛冽,下颌紧绷。
石头圆润的摩擦声响在寂静空气里。
陈礼手一张,手串被撑开,珠子随着弹力绳的收缩力迅速滑回手腕。她用左手转了转,说:“只此一串,绝无仅有。”
话落,陈礼转身离开。
一直到她拐进连通酒店的小路,沙滩上都没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出现。她倏地停下脚步,垂在身侧的右手控制不住轻颤发抖。
之前她怕断,穿珠子的时候用了两股弹力绳,刚刚强行张开手指那一下拉扯到整个腕部,太疼了,她的冷汗不断从耳后滚下来,钻进衣领。
空无一人的小道里回荡着陈礼竭力克制的喘息。
片刻,陈礼迈开步子,大步往停车场走。
酒店房间,谢安青洗了澡,站在镜子前面吹头发。
低沉的嗡嗡声吹不开镜子上的水汽。
谢安青吹到半干,收了吹风机出来,坐在窗边的椅子里看手机。
山佳半小时前发了村里下一周的工作计划,里面提到的全县禁养鸡鸭政策明显不合,建设美丽乡村不是一刀切,连农村的正常生活都进行阉割。
谢安青切出微信,给山佳打电话。
两人都是工作脑,一开头就没个结束,谢安青开了免提,专注手机,没听见走廊里一道细微的脚步声到她门口时停了。
陈礼看了谢安青紧闭的房门四五秒,把本地一家特色菜馆的外卖袋子挂在门把手上,敲了敲门。
“叩叩。”
谢安青和山佳说了“稍等”,静音手机回头:“哪位?”
“……”
没有声音。
似曾相识的画面。
谢安青无意识抿紧了嘴唇。
下一秒,许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
谢安青神经一松,快速解除静音对山佳说:“今天先这样了,明天我找你。”
山佳:“禁养鸡鸭的事情怎么处?”
谢安青:“不处,我想到解决方案了给你电话。”
山佳:“好。”
“笃!”
谢安青经过电视柜的时候,随手把手机扔在上面,走过来开门。
外面光线柔和,许寄侧身倚在门边,旁边跟了个酒店的送餐机器人。
“晚饭吃了吗?”许寄说。
谢安青开口之前,胃部传来一道清晰的“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