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报答卫青霞了,程时是她唯一的孩子,把他送到自己这里住下,怎么说也是对自己的信任。
所以这点纵容不算什么。
程时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自己心脏漏了一拍。
他用脚把被子蹬好,裴景让搭了一把手,帮他把被角扯了一下。
程时躺好后,把自己裹得像一条毛毛虫,只把脑袋露了出来。
他头发是自来卷,又松软,乱糟糟的。
“谢谢小叔。”程时掐自己掐得没轻重,疼出的眼泪现在还挂在眼睫毛上。
蓝色的眸珠像是神秘的宝石,漂亮又吸引人。
裴景让嗯了一声,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他看着床上的程时,问:“你想说些什么?”
程时:“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小叔,如果我不小心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
他脸颊有些红,不知道是被窝闷的,还是什么原因。
眼睛紧紧地盯着裴景让的脸看。
男人的五官很立体,眉眸深邃,抿着薄唇,鼻梁高挺,下颌线收束完美,有些凌厉,气质内敛深沉,看起来本该是严厉的一张脸,但在台灯的烘托下,莫名的温和。
他背着光,五官有些模糊,气质斐然。
看得程时呼吸一滞,心脏砰砰地跳。
“你要说什么?”裴景让问。
程时哼哼地笑了一声,心里美滋滋的,“小叔和我妈妈是怎么认识的呀?”
“好几年前认识的。”裴景让说,“你爸妈帮了我一些忙。”
程时:“小叔,那你谈过对象吗?”
裴景让原本撇下去的睫毛又抬了起来,他静静看着程时,“没有。”
“没有?三十岁哎……”程时差点坐起了身,“为什么啊?”
三十年都没谈过对象,要么是撒谎,要么就是……程时目光向下,不行?
程时躺在床上,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裴景让的眼皮子底下,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自然也落入了裴景让的眼底。
裴景让咬了咬牙,将程时枕边的另一个枕头拿过来压在了腿上,一字一顿说:“没有理由。”
被看穿的程时非但没有感到尴尬,反而厚着脸皮问起了其他设想:“那就是有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裴景让想不通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你以为是演小说吗?”
程时:“好吧,那我们不说这个了。”
他已经问到想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