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倾洒在大理石的地面上,陆承风借着月色在备忘录“装病”一栏后面勾了个大大的重点号才旋开药盒,慢慢走向另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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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牧燃觉得疼到炸裂的脑子终于神清气爽起来。
这已经是他今年第二次来医院了,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成为医院的大客户。
后背上伤口不多,只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吓人,用药酒揉一揉没几天就能好得差不多。
倒是陆承风着实有些严重,虽然没有伤到重要器官,可是天气逐渐热起来,伤口会反复发炎,换药的时候陆承风一声不吭,只有额头的细密的汗水出卖了他的真实感受。
这天换完药,牧燃拿着已经洗干净的毛巾丢给陆承风:“自己擦擦吧。”
“疼。”陆承风半靠着床头,手指头都没动。
“那我让护士帮你。”牧燃转而就想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陆承风制止住他的动作,又想起什么似的,抽着气靠回床上:“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牧燃歪头,用手指探上陆承风的额头。
不烫,没发烧。
脑子没坏。
什么时候多出来这样的毛病了?
“好好好,我给你擦。”牧燃认命般地点点头,不管怎么说都是陆承风救了他,现在照顾他也是理所应当。
“对不起。”陆承风没来由地道歉。
牧燃停下给陆承风换衣服的动作:“怎么了?”
陆承风环顾四周,没发现自己的外套:“我本来想把请帖给你的,但现在丢了,你只能和我一起去了。”
“行了。”牧燃根本不在意,“你现在的身体阿姨的生日宴你能不能出院都不知道,我怎么去都一样的。”
“我一定会去的。”陆承风坦然道,“我妈的生日宴就是我爸谈生意的借口而已,我好不好都要出席。”
牧燃动作轻柔而缓慢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看向陆承风的眼神中透露着心疼。
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贺云程的声音:“燃哥,我能进来吗?”
牧燃条件反射般地收回手,回头望着。
“进来吧。”牧燃心虚一般将毛巾藏在自己身后。
贺云程拿着一大束鲜花走进来,一脸笑意:“燃哥,听说你受伤的消息我就赶来了,我哥最近被扣在家里实在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