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混乱之中,司徒孝康匆匆赶到。
见他到来,司徒娴韵微微躬身。“爹。”
司徒孝康随意的摆了摆手,他缓步来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司徒文,心中竟涌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窃喜。
多年以来,司徒文一直牢牢掌控着司徒府,对他这个长子诸多限制,让他空有念头却难以施展。
在其看来,司徒文就是横亘在自己掌权之路上的一座大山。如今这座大山即将崩塌,怎能不叫人欣喜?“父亲啊……您,没事吧?来人!”
“大爷?”
“派人即刻去一趟幽州,让老二赶紧回京一趟。”
“诺!”
毕竟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司徒孝康深谙世故。他很快收起内心的情绪,脸上换出一副焦急担忧的神情。“父亲,您这是怎么了?”言罢,他扑到床边,抬手握住司徒文枯瘦的手,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似乎感受到对方的声音,司徒文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司徒孝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老了,不中用啊……我这身子怕是不行了。”
闻言,司徒孝康连忙开口宽慰。“父亲啊,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嘴上这么说着,其人心里却已经在盘算着后续的计划。一旦司徒文离世,自己就是司徒府的当家人,那些一直被司徒文所压制的权力和资源,很快便会落入手中。
念及此处,他稍稍侧脸,嘴角闪过不易察觉的浅笑。
“明德呢?”司徒文微微摇头,口中仿佛只有出气,却无进气。“孝康啊,这生死有命,为父早已看开,无妨!
你们都出去。”
“是……”下人们赶忙出屋,将房门紧紧合上。
“爷爷放心!我已派人前去通知,他很快就到。”司徒娴韵坐到床边,抬手紧紧托住对方。
“还是你懂爷爷。”司徒文不由的微微颔首。“天地伦常,你们不必如此……”
“父亲,您莫要多想。”司徒孝康亦是连连点头,虽佯作关切与聆听,可其心里却巴不得司徒文赶紧死了去。
司徒文轻叹一声,随即缓缓说道:“如今我病倒,司徒府的担子就落要在你的肩上了……孝康啊,你要小心行事,如今的朝局复杂,不要轻易与他人起冲突。
府中产业众多,好好打理,尤其是青州诸事,莫要过多干涉。
切记,与皇室的关系要处理好,既不能过于亲近,更不能过于疏远。”
“您放心!儿自当谨记。”司徒孝康表面上点头应承,心里却早已不耐烦。
几息之后,司徒文缓缓侧目。“小丫头虽然性格有些跳脱,但心思聪慧。
她一直对徐平有意,你要暗中多帮衬着点。此子在岳州战功赫赫,缺的不是兵卒而是钱粮,多上点心。”
听闻此言,司徒孝康神色一紧,很快又恢复如初。“徐平如今手握重兵,北境又与皇室关系复杂,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