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气人的还属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仿佛她说出要和他生孩子,他就想躲得远远的,又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林语慧手指刚要抬起,便被年纪颇轻的服务员微笑着转达:“老板娘,老板让您直接进去就好!”
听到这个称呼,林语慧气消了大半。
“好哒~”
真是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阴晴不定的女人。
光这一个月里,她确实在野林抛头露面过三次。
一来二去,倒不知私下里都被喊老板娘了。
林语慧对着伶俐的服务员还面露喜色,推门而入,见到吴时茂站在窗前抽雪茄,刚消的气又冲上头顶。
看来,是真的一点不想要跟她生孩子啊!
她不如离开时如他所愿,顺便去买个事后药吃算了!
门开了又阖。
吴时茂听闻动静,转过身的同时,不动声色将雪茄摁灭在茶台的香烟缸里。
林语慧见他稳如老狗,也跟着沉默了半晌。
两个人有默契地慢慢靠近对方,林语慧手指发痒,忍了又忍,才没往他脸上招呼两个大耳刮子。
她内心汹涌的委屈,一阵浓过一阵,快要喷涌而发似的强烈。
她望着沉静的男人,岁月没怎么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依旧有着一张俊朗的脸庞。
十年了,林语慧没出息至极,还能为同一张脸心动。
她眼神流连在他脸上,旋即假意吸了吸鼻子,轻颤着睫毛卖惨着厉声质问:“怎么了,事后不想负责,灰头土脸又逃这儿来避世了?”
话不好听,挖苦他这些年的行径。
吴时茂被她轻噎住,有刹那的沉思,随后轻摇头,眼神灼热而认真道:“我过来有点事处理,见你睡得沉,没舍得喊醒你。”
话说得温润而合情合理,落在林语慧耳中,确实没有半分谎言的迹象。
她默认了他的解释,顿时松了口气。
可这些年的分离之痛,让她没法一下子故作大度,只想狠狠拿捏住眼前的老男人,让他再没半分力气逃出她的手掌心。
她继续闹,或许是为了留住人,她有些卑劣地小题大做。
她把他视为珍爱的玩物,一串离开她以后,但从不离手的沉香手串扔在地上,踩在脚底:“你还是不是人?昨晚怎么对我的?当我是玩物,都敢拿小道具折磨我了?!”
天冷了,林语慧穿着雪地靴,脚下一点没收力。
吴时茂只往地上睨了一眼,就一眼。
她踩得极重,一下一下,频率还快。
想起昨晚被他那么一番没轻没重的折腾过,怕累着她,轻抱住人儿,凑过去轻声细语地安抚:“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