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无比亲密的二人,此刻又成了相识不久的陌生人。
无论陈时韵还是洛云舟,对这样的结果都是满意的。
只是心里有些怪怪的。
但她也说不上来。
她离去后,洛云舟仍在禅房中静坐,偶然瞥见竹榻上的水渍。
后背的抓伤顿时火辣辣的。
他怔了一会,旋即淡然收回视线。
那日一切恍然如梦。
此后陈时韵未再和他有接触,再见面时,是他南下那日。
洛阳城外,冬风萧瑟。
帝后二人在众臣陪同下为这位还未及冠的异姓王送行。陈时韵一身淡雅宫装,与皇帝同车而坐,交谈时偶尔相视一笑,众人皆笑称帝后情谊甚笃。
陈时韵只笑笑。
他们从来都貌合神离,何来的情?
皇帝与洛云舟话别时,她牵着小太子在后侧安静等待。
洛云舟玄衣金冠,少了几分清冷,亦有了些繁华人间的气息。
陈时韵想到了迷乱的那一日。
恰好洛云舟望了过来。
当着李珩的面,她故作淡然地与他对视,浑似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
“母后,您捏得儿臣手痛!”才三岁的小太子什么也不懂,稚声稚气道。
洛云舟心念一动。
但陈时韵只笑着揉了揉李砚的脑袋:“母后见砚儿走神,故意的。”
洛云舟收回视线,翻身上马。
古道上旗帜飘扬,玄甲兵入蛟龙蜿蜒着远去,尘烟滚滚。
此去千里,再无音信。
陈时韵继续当她贤名在外的皇后,那次醉酒后,李珩一直回避她。
过了不久,她才知道,那夜,他幸了位与她三分相似的宫婢。
二弟觉得这是对陈家的羞辱,很是愤慨,让她也学前朝皇后,找几个面首春风一度气气李珩。
陈时韵一笑置之。
她对李珩没有情,又怎会在意?
只在听到“春风一度”时,眼前浮现一双清冷的眸子。
陈时韵断没想到,她会那么快便再次听到洛云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