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落。
槐老头擦了擦眼角老泪,道:
“可我知晓这镇子里的人对你不好啊……”
“不是为人。”
陈远捏着黑子落下。
“是为了根。”
“根?”
槐老头有些疑惑,他树妖有根,可陈小友怎么会有根呢?
“青川是生我之地,其亡国之仇我定然会报,但如今我实力不足,需从长计议。
而狗尾镇,则是收留我的第二个家。
这老槐树下我躺了二十年。
这狗尾镇的路我走了二十年。
这镇上有人辱我骂我,
也有人为我添衣送食。
这四日来,我于柳府最高的屋顶上,将这狗尾镇的每一处都记下了。
槐老头,人一定要有所失,才会有所得。
我失了青川,我不想再失去狗尾镇了。
包括你这老的不成样子的老东西。”
棋盘散去,也不知胜负。
槐老头的身影在陈远的眼里越来越模糊。
到最后,只听到有苍老声音哭泣,似树叶窸窣,似风声入耳。
陈远睁开了眼。
天亮了。
第五日。
狗尾镇镇口,有两道身影缓缓走进。
“吆,吃席呢?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