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缓过神来时,已是原地开席,仨和尚死的不能再死,收敛尸首的来了也得连呼够碎的。
“死、死人了!”
“呕——”
“吐什么吐!赶紧封锁现场,再去个人通知长官——呕——”
普通工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这操蛋的世道里不是没见过死人。
冻死的,饿死的,被土匪宰了挂树上的,多多少少有些习以为常。
可如此诡异又恐怖的死亡方式,着实冲击着视觉和心理承受防线。
很快,局面得到初步控制。
李冬至作为一把手,还算有担当。
他鼓起勇气亲自带人去小树林里查看情况。
大白天的怎么连和尚也能中招?
倘若情况过于复杂危急,也只能上报奉天公署大楼了,看看是否更改原定的工程路线。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的,好家伙,李冬至非但没被什么吓到,反而差点没两眼翻白气死过去。
供桌祭台前的地上尽是贡品残骸。
鸡骨头猪脑袋橘子皮满地都是。
最可气的角落里还有几个不知哪个窑姐的花肚兜。
一名工人捡起法坛供桌旁的布包,想看看拨出的公款还有没有剩。
不料翻出两本带图的《金瓶梅》小人书。
造供果玩窑姐就罢了。
连诵的经都这么糊弄。
换做谁是鬼都要怨气冲天吧?
真他妈是死不足惜!
过了晌午,匆匆把几个和尚的遗骸送到附近镇子的义庄上时,李冬至才知道自己被狠狠忽悠了一把。
花重金雇佣的根本不是什么云游到附近的高僧,而是纯粹的一帮骗子。
义庄上的小年轻直言前几天在窑子里看见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