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欣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
“不拆会丢许多线索。他是个做事十分细致的人。”
她隔了一会才慢悠悠地吐了口气,放开了惊偶,站起来说:“对了,忘了跟您说,人找到了。”
尤乾陵扫了一眼坐在逼仄铁箱内森森的白骨说:“如何确定是徐致本人。”
闫欣摸了一下抱着自己大腿的惊偶脑袋,道:“我倒不希望是他。但是惊偶不可能认错人。”
尤乾陵原以为闫欣会给他一大堆证据证明这个人就是徐致,这些证据多半和徐致真正的身份有关系,运气好的话,还能牵扯出闫欣真正的身份。
不想听到的却是她这么一句轻飘的话。
试探的结果,把他自己的疑心病给探出来了。
即便他不是仵作,也看得出来这白骨的主人少说已经死了半年以上。那在他死了之后又是什么人给邢江写的信?
“倘若他早就死了,那么后来给邢江写信寄信的人又是谁?”
闫欣也不打算隐瞒徐致做的事。人死如灯灭,一切早已一笔勾销。
“是他自己安排的。”
闫欣递给他一封陈旧的信。
“里面交代了徐致做的一切。”
信平整地安放在尸骨面前,看得出来本来就是交给发现他的人。
信上包括他和温言的那场冲突在内,一切都交代地非常详细。
从徐致失手杀了温言作为开始,他仅仅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决定重启他一开始离开家乡时定好的复仇计划。
他说自己那时候满心愤恨,无法抑制自己对自家遭遇一切罪魁的仇恨——三年前工部的那场贪腐案。
但徐致和别人不一样,熊家对工造的热爱超越了人与人之间的仇恨,他认为一切造成悲剧的是人的贪欲。
工造之上绝对容不下这些。
所以他给自己定下复仇的目标是进入工部的那些蛀虫。
邢江其实是他的目标之一,但是这个人非常聪明且狡猾,他习惯性会拿身边的人当挡箭牌,且对危险感知非常敏锐。
加上当时徐致认为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无法杀人了。
他承认自己胆小懦弱,不想在熊家人的手上添杀孽。他也知道自己心软,复仇之路会走不长,甚至会连累很多为他提供帮助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