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确实有他做错的成分在,他没有严厉的管制练文涛,甚至因为他的名字,让他对这个儿子的厌恶感更甚亲情。
他并不怎么爱这个儿子,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宁可不要妻子生这个儿子,也要她活着。
但是他不会承认错误,更不会承认因为自己,导致了一些事情的改变。
“我妈曾请你帮她跟老头子离婚,你没有同意。”练淅冷冰冰的注视着他。
练振业眉心抽动,他记得,那时练文涛在外面胡来,她带着孩子来求他,让他帮自己离婚。
因为她太清楚这个家谁说了算,但他没有见她。
“她并没有想要练家的财产,她只想带走自己生的孩子,你不肯。”
练振业对他说的这句话有了反应,“练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流落在外。”
随意,且理所应当的语气,就这么轻飘飘的把那个女人的命运握死在了练家。
“我也做出了让步,你爸的妻子永远是她,她死了,你父亲也只能有你这一个儿子。”
练振业手中还捻着佛珠,脸上没有丝毫慈眉善目的表情,就连现在说的话都是那么的疯癫,偏偏他的语气却像是个为了家族殚精竭虑的长辈。
练淅冷哼,所以这才是疯子做出来的事。
练文涛长久浸淫女色,再加上丧妻,自己的亲爹再用点手段,就轻易的让他没了生育能力。
练振业不在意这个儿子会不会绝后,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既然当初求到他面前娶的女人,即使是死,他户口本上妻子那一栏也只能永远是那个人。
所以练文涛又将这归咎于练淅身上,连带着对他母亲的死,以及对老爷子的一腔恨意全部报复到他身上。
他那时没了爱她的母亲,冷漠的老爷子,仇恨他的父亲,将他丢到国外,与其说是让他自生自灭,倒不如说,是在等他死。
练振业自顾自说下去,“可我也让你在国外念书,我并没有想毁了你。”
练文涛不管他,可他给练淅交了学费,让他读书识字,他自认为做的已经算温情了。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练淅眼神锐利的逼视着他,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把一个七岁多的孩子丢在异国他乡的贵族学校,没有住处,没有人看顾,你觉得你很仁慈?”
把一个东方面孔背后无倚仗的孩子丢到一群贵族子弟中,想当然的会遇到欺凌。
他们在身高上有着天然的优势,打架是家常便饭。
在国内时,他就过的不是那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