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朱玉珍随时都会跳下去,很危险。
朱玉珍握着栏杆,眼神有些空洞,“我要去陪我的女儿了,但是这个人我也不想让他好过,你能封杀他吗?让他再也没有出路。”
“安安痛苦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想要解脱了,我不能替她缓解痛苦,我陪她一起去死,她不会觉得孤单。”
宁予初走近一步,温声问道:“你的女儿是什么病?”
朱玉珍痛苦的闭了闭眼,“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还伴有恶性肿瘤,这些年已经做过几次手术了,一直吃药,她努力的保持心情平静,不在乎自己爷爷奶奶的白眼,可她还是会伤心。”
“吃药的时候,他们都会在旁边皱眉,说着风凉话,后来,安安就会躲在房间里悄悄吃药。”
“所以她这些年身体根本就好不了,心中始终压着一块大石头,他们从来都没有心疼过她,她累了,她想要放弃了。”
宁予初睨了一眼蔡泽洋,这个人果然没有半丝为自己女儿考虑的心情。
因为就在去年,他们跟张氏医疗公司达成了长期的合作。
当时,跟她一起去对方公司考察的还有蔡泽洋。
那些医疗设备先进,专家团队齐全。
但凡他考虑过自己的女儿,他一定会想要跟那些专家询问是否有治疗先天性心脏病跟恶性肿瘤的方案。
可他没有,说明他根本没有把这个女儿放在心上。
但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说出来反而只会激怒朱玉珍,让她更加悲痛。
她眼神柔和的看着朱玉珍,“我可以帮你介绍这方面的专家,不保证有百分百的治愈性,但是对她的病情应该是有帮助的。”
朱玉珍定定的看着她,往日在新闻上看到的宁予初冷漠疏离,现在的她眼神温柔,一双眼睛像美丽的宝石闪烁,即使有风带起了她的发,看起来也那么柔和美丽,不像自己,此刻像个疯子一样快要披头散发了。
她酸涩一笑,“太晚了,她自杀了,不一定能醒过来,她太累了。”
“我也累了,这些年我睡不好觉,每天闭上眼睛就会担心她会不会在睡梦中就这么死了,又或是死在手术台上。”
“宁总,你没有结婚,没有小孩子是不会明白我这种感受的。”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对不起,我没办法让你来见我,所以我只能选择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我已经写了遗书,在上面写了我的遭遇,不会牵连到你的。”
她看了一眼楼下,太高了,看下面只能看到许多人影。
她有些恍惚的笑了一下,“这么高掉下去,一定会摔的粉身碎骨吧!”
楼底下的确聚集了很多人,有宁氏的一些员工,也有路边群众跟记者。
而消防员也已经赶到了。
而练淅也早已到了现场。
他一直有派人留意她的动向,听说这里有人跳楼,就让人去查,一边来了宁氏楼下。
他的车停在路边,拿着望远镜看着上面,只能看朱玉珍跟蔡泽洋,他烦躁的松了松领带。
沈君逾坐在他旁边操作着无人机,看着上面的画面,一边抱怨,“你就是个麻烦篓子,你媳妇也是,就没个消停的。”
“司珏昨晚还去酒吧守大夜,都被你拉来了,你看看你干的是人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