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越来越不敢赌。
他并没有比那些给她当狗的男人们好多少,他也渐渐变成了那样,这种事,他竟然也能咬碎了牙齿和血吞,强行吞进肚子里。
他说服自己——
她还愿意瞒着他,在深夜才来见从昼,不就说说明心里有他吗?
她如果不在意他的感受,她会瞒着他过来吗?
她不会。
所以她现在这举动,是在意他的表现。
他在她心里的地位仍旧比从昼高出不知道多少,她对他肯定多多少少还有点感情,哪怕不爱,哪怕只是对物件的喜欢,那也是喜欢。只要当她最在意的物件,也是他赢了。而从昼之所以能见到她,全是因为从昼不要脸,勾引她。
她在意他才瞒着他,来见从昼也不是她的问题,是从昼贱。
而他却跟踪她——
如果被她发现,他才是不占的那一方,他才是不想好好过日子的那一方。
赵息烛抬手按住自己的腹部。
也不知道他最终说服了自己没有,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睫。
半晌,
他用了个瞬移的咒术,身影在瞬息之内消失在原地。
*
这一边。
裴朝朝被从昼拉着,绕过回廊拐角,然后看见拐角后面空无一人。
旁边花树上的花枝有明显的被折断的痕迹,地面上还有一点枝干的碎屑,明显是有人来过这里。
裴朝朝知道是赵息烛来过,不过这些痕迹并不明显,她就装聋作哑,和从昼说:“应该是我听错了。”
她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思忖。
眼下赵息烛和从昼已经过过一两招了,两人之间战火纷飞,但都懂事地没把这火往她身上烧,她在旁边看戏才觉得更有趣,这时候,直接拆穿反而就没意思了,在这儿装聋作哑才更有趣,能让他们打得更厉害。
她这人喜欢看戏,他们打得越厉害,她越觉得有意思。
毕竟她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骨头缝里的每一滴骨髓,里面都淌着恶劣。
从昼见她这么说,于是笑笑:“我以为司命神君察觉你不在,所以跟过来了。”
他这人相对直爽一些,即使在裴朝朝面前会拐弯抹角地争宠,但说起话来仍旧保留了本性里的直来直去,只是偶尔会连说话都机锋暗藏。这时候赵息烛也不在了,他打哑谜给谁看,没意思,于是低头亲了亲裴朝朝,直白地说:“他心眼小。”
裴朝朝:。
你这个心眼也不大。
她想。
她这边正想着,
从昼又还住她的腰,一点点收紧,他太容易兴奋了,只要她在他面前,他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和看见肉骨头的狗一样,所有的欲望也不加遮掩,毫无阻拦地袒露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