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些好奇:“那你又是如何发觉我不是妖兽的?”
裴朝朝道:“踩下去的时候,感觉到了人的五官。”
白策摸了摸自己鼻尖,他一动,身上的锁链就发出哗啦啦的清脆声响:“原来是这样。对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他等着裴朝朝回答。
然而裴朝朝却没说话,伸手抓住那锁链用力一拽,把白策拽来自己身前。
还不等他反应,
她抬手抓住他的下巴,然后微微凑上前去,在他唇间落下很轻很轻一吻。
这亲吻猝不及防,
白策怔了下,耳朵发烫,下意识想要推开她,
然而裴朝朝那吻很轻,一触即分,还不等他推开,她就先和他拉开了距离。
白策大脑都乱了:“你……你——”
裴朝朝没他,按了按唇角。
从确认他是白策的那刻起,她就知道多半无法在这找到那神兽了——
按命簿里原定的走向,她被抓到归元宗当药人后,得琼光君搭救,对他一见钟情,却因为长期被江独取血,染上魔气,测灵根时众目睽睽下被测出身有妖邪气。
琼光君公事公办追杀她,她逃去妖魔的辖域,遇见了白策。
白策救下她,将她带回白家后,说对她日久生情,向她求亲。
她则被白策的真诚感动,哪怕心里仍有琼光君,却依旧和白策成了亲。
然而成亲后才知道白策这人表面真诚,实则心狠手辣,和她成亲只是看中她的身体,想当炉鼎用——
他孩童时斩杀了一只妖兽,吞下其内丹,可那内丹无法与身体相容,化作一缕煞气在他体内流窜,时常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
裴朝朝体质特殊,血肉入药能活死人肉白骨,白策与她亲吻欢愉,只为将那煞气渡入她体内,用她的血肉将那煞气蕴养炼化成灵药。
最后白策剖开她的丹田,生生挖出灵药,
而她被屡次背叛,心魔难以压制,成了魔,前往魔族,却在魔族撞上了第三道情劫。
确认了眼前少年就是白策,加上现在身上的白氏禁术反噬强烈,能直接推测出他孩童时斩杀的那只妖兽就是白氏供奉的神兽。
他本为妖尊,对神兽有血脉压制,杀起来不费劲,但现在是凡身,神兽的内丹确实无法和他相融。
裴朝朝安静回忆着命簿中的内容。
这时候。
白策又开口了:“你亲我做什么?”
他像命簿里写的那样善于伪装,即使刚才懵了一瞬,但平静得很快,语气听起来像在问一件很平常的事。
她亲吻白策,就是想看看那煞气能不能像命簿中写的那样,靠亲吻这类的亲密行为渡过来。
即使命簿已毁,但已发生过的事不会再变。
她的体质特殊,煞气并不会像折磨白策那样折磨她,而眼下,丹田中果然吸收到一点极为微弱的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