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丹倒是没有遮掩,对于和梁缘的旧事态度十分坦然,三言两语就把当年的事说明白了。
之前的事和江清鉴打听到的版本差不多,两人青梅竹马一块长大,感情也挺好。
二十啷当岁了,水到渠成要结成道侣,却因为观念冲突分道扬镳了。
宗门主流看法是斩尘缘苦修行,也就是不怎么关心屁民死活。
梁缘觉得要入世,在红尘中历练,惩恶扬善。然后就离开宗门跑到青江市落脚了,过着跟个救火队员一样全国各地到处跑的生活。
梁再冰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
这就是白枫丹说的“朋友”关系吗?
以他朴素的婚恋观,俩人说是谈婚论嫁的未婚夫妻关系都没啥毛病。
道侣虽说并不是情侣的意思,但结成道侣之后得一辈子搭伙过日子,这比亲老婆还亲啊!
这样想着,梁再冰又瞪了挂在白枫丹肩上的蛾子一眼。
怎么说也师出名门,怎么混到那个鬼地步?
看看人家,锦衣玉食又修为高强的,五十二的人了,长得像二十二。
他都不好意思想象梁缘跟白枫丹站在一起的场面,埋汰!
深觉这个话题不能不能多聊,梁再冰转而问起攒了好些年的修行方面的疑问。
梁缘在上清宗这二十来年倒没白待,是真修出了点东西,起码收拾起“仞”那种货色是不在话下。
他自个儿就差远了,不开窍的烂木头一根,就不是修道的那块料,只学了点糊弄事的假把式和外家拳脚,别说“筑基”了,“练气”都够呛。
从这几次接触“虫”的经验,结合左然那番语焉不详的话,梁再冰对修道的本质有了点模模糊糊的猜想。
如左然所说,每个人体内都蕴含着海量的能量,只是被桎梏住无法利用。修仙或许就相当于一点点撬开枷锁,汲取自身的力量,直到回归本原的完满状态,也即是“羽化登仙”。
不过他至今想不通的一点就是为何人体内会有如此庞大的能量?“枷锁”又是从何而来?
“你很有仙缘。”
梁再冰从沉思状态中回过神来,听出她赞扬里的招揽意味,微微笑着回应道,“我就是个俗人,过不惯这种不染凡尘的日子,还是待在下面更适合我。”
虽然上清宗确实资源富裕得能打水漂玩,养他一个闲人不在话下,但人和人的区别比人和狗都大,在山上清修他可能这辈子都当个吃白饭的小道士,突破极限得道成仙更是痴心妄想。修道修不成,连日子都过得像白开水一样没滋没味,倒不如四处闯荡闯荡,还刺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