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现如今,想要重新下楼,罗庚铄只能小心翼翼的踩着木梯的骨架。
下到一楼,罗庚铄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一张烂桌子边,弯腰从桌下捡起一把屠夫用的斩骨刀。
斩骨刀锈迹斑斑,这东西还是他三月之前到这儿时,打活尸丢在这的。
算得上是他唯一傍身的东西了。
提着斩骨刀走出小楼,罗庚铄目光死死的钉在板车上,那个正呵呵笑着,拍打一个小丫头的奶娃身上。
那个老和尚说……
那个老和尚说……喂活尸吃这个,就能活过来,就能活过来……
罗庚铄觉得自己现在很可笑。
三个月之前,他就是受不了罗家村人的种种,所以带着娘亲跑出了村子。
奈何在此地遇上十多只活尸拦路,只能躲进小屋里,拆了木梯苟活至今。
从村子里带出来的吃食,四天前就已吃光。
他每天就只能靠水续命。
幸得水井距离小屋不远,罗庚铄在二楼就能把打水桶丢进井中,然后用绳子提上二楼。
本来他今天已经做好了打算。
与其如此活着,不如死了,变成和娘亲一个样子。
懵醉散混水喝下。
只要超过了剂数,人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没啥痛苦。
造化弄人。
三个月前,罗庚铄不愿意做那样的事情,跑出了罗家村。
三月后的今天,他却要去干那件让他恶心作呕的事情。
距离越来越近。
罗庚铄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当他走到板车边的时候,他的全身都在随着心跳而抖动。
当。
锈迹斑斑的斩骨刀落地。
罗庚铄双膝跪在地,他双手扶着板车车轮。
程暮已经站起身。
当老罗走过他身边,朝着板车径直走去的时候,他就已经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