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候在一旁,为他布菜。
谢漼吃了几筷,见她额上沁出汗珠。“坐下一起用吧。”
“是。”寻真颔首。
八月初,已然酷热难耐。
谢漼屋中冰块不断,整日阴凉,丝毫不觉炎热。
谢漼问道:“怎的不放冰块?”
月兰忙答:“姑娘才出了月子,大夫说,仍需好好养着,不能贪凉,怕落下病根,因此奴婢不敢用冰。”
谢漼点头,目光投向寻真,见她吃饭细嚼慢咽,举手投足皆合乎礼仪,无半分粗鄙不雅之态,暗自满意,仍不露声色,温言问道:“这几日研习规矩礼仪,可累?”
寻真摇头:“不累。”
谢漼道:“如此很好,先前那小儿憨态,以后万不可再有。”
小儿憨态??
寻真微微笑道:“是。”
谢漼放下筷:“我尚有公务去处置,不便久留于此,你歇着罢。”
寻真垂着脑袋:“是,爷您慢走。”
快走!
谢漼站起身来,手掌盖在寻真脑袋上。
轻轻抚了抚她的发。
寻真浑身一僵。
谢漼的袍袖在颊边拂过,带起丝丝麻痒之感。
待他气息远去。
寻真陡然松懈下来,终于自在了,松了腰,夹菜吃饭。
-
寻真发觉她这院子,位置还蛮偏的。
庭院之后,一泓池塘静卧,水面微光闪烁。
再往远处眺望,一道偏门悄然隐于草木之间。
寻真溜了出去,月兰与引儿顿时惶恐万分。急令一众仆人四散探寻。
待寻真现身,月兰疾步向前,双手紧紧握住寻真手臂,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确定寻真完好无损后,方才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嗔怪道:“姑娘,您这一去,可真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
寻真:“我就在旁边逛了逛。”
想以前,姑娘向来深居简出,整日幽居于庭院内,鲜少有外出之举。
月兰:“姑娘,您是忘了,爷此前有过交代,尽量不要出院子。”
寻真:“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