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见状便道:“姑娘,您在这床上歇了这许久,恐身子都要僵了,要不奴婢扶着您,在屋内走上一走?大夫也说了,稍微活动活动,对您这身子是有好处的,能让气血更顺畅些,也利于恢复呢。”
寻真:“也好。”
这身子果然虚,没几步便要喘,寻真撑着案,暂歇。月兰在不远处立着,眸光紧紧相随,随时准备过来扶她的架势,寻真便道:“你别这么紧张,我还不至于站不住。”
“是。”
“你去休息吧,不用一直在旁边守着,我现在挺好的。”
“奴婢职责所在,守着姑娘是分内之事,还请姑娘莫要赶奴婢走。”言罢,微微屈膝。
“好吧……”
视线右移,案台右侧悬挂一幅雪竹图,寻真走进几步,细观。
画中积雪压枝,竹影摇曳,墨色浓淡相宜,层次分明。
笔法精妙,寥寥几笔,雪竹栩栩如生于纸上。
寻真虽然不懂画,好坏还是分的出的。
这种质量,可以挂博物馆了。
不由赞道:“这竹子画得好好啊,这幅画应该值不少钱吧。”
月兰闻言,抿唇浅笑:“这是爷的墨宝。”
寻真一愣,望向画的右下方,红印刻着两字,为——
缮之。
寻真不由念出了声,转头正要问,却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抬眸望去,门口处一人跨了进来。
正是那谢漼。
他着一身竹青长袍,身姿挺拔,神色从容,不紧不慢朝她走来。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风姿。
寻真与谢漼的视线相触一刹,心下一紧。
刚才的话,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身躯忽然发软,糟糕,不会真要站不住了吧!
谢漼恰好到了跟前,见寻真身形欲坠,没有犹豫,伸臂稳稳圈住了她的腰身。
寻真不由自主向后仰倒,后背全然贴于谢漼身前。
身体相贴,一缕淡雅的雪松香气萦绕在鼻尖。
寻真心间微颤,整片背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