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丫鬟见她这般模样,赶忙伸手戳了戳她:“青禾,你看傻啦!”
青禾这才如梦初醒,却仍有些恍恍惚惚:“那个是谁?怎如仙人一般。”
那丫鬟似是早已习惯了旁人对公子的惊叹,脸上带着些许自豪与得意,回道:“咱们府中的五公子呀!那可是圣上钦点的状元郎!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不仅如此,生得更是俊美无俦,多少名门闺秀都倾慕不已呢。”
青禾听闻,不禁咋舌,喃喃道:“……原来那便是五公子,果真如传言一般,人中龙凤。那旁边的便是五公子的夫人么!”
她这话一出口,旁边的丫鬟顿时变了脸色,那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鄙夷,撇了撇嘴道:“当然不是!”语气中满是不屑,“你刚进府,府中的很多事都不知,那位啊,不知使了多少心机手段,才攀上了五公子,哎,可怜五公子,那般清白正直之人,却被她迷惑,害得五公子……”
青禾心中好奇更甚,急忙追问道:“害得五公子怎么了?”
丫鬟赶忙四处张望了一番,见周围并无他人注意,才凑近青禾,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这些不方便在这里说,晚上等回了房,我慢慢讲与你听。”
踏入祠堂,香烟袅袅,牌位森然林立。
谢漼率先拈起香烛,长身而立,敬拜。
寻真在一旁,亦步亦趋,学着谢漼的模样,下拜。
拜完祖先,二人沿着回廊徐行,继而步入正厅。
因为只是纳妾,只来了二房的一些长辈。
厅内,首位上端坐的是谢二爷谢彦成与其夫人。
谢漼与寻真并肩而至,二人一同跨过朱漆门槛。
刹那间,逆着那自外倾洒而入的绚烂阳光,屋内众人只觉眼前光影交错,难以真切辨明二人面容,
唯见两道身姿卓然,仿若自画中走出的一对璧人。
谢漼之才,名动当世,堪称人杰。
寻常之人,无论男女,一旦靠近他身畔,若萤火之于皓月,黯然失色,气质亦相形见绌,仿若矮了半截。
然此刻这新纳的妾室,亭亭玉立在他身侧,步伐沉稳,不疾不徐,神色间毫无谄媚与怯懦,尽显不卑不亢之态。
这般气度,令在场一众人等不禁心生疑窦。
此等风范,怎会是那出身贱籍之人所能拥有?
谢彦成目光在寻真身上流转,亦微露诧异之色。
眼前这女子,与他心中所预想的模样大相径庭。
观其风姿仪态,优雅从容,落落大方,怪不得能令一向清冷自持的侄儿另眼相待。
这般品貌,倒是与侄儿颇为契合。
“这是二伯。”谢漼于一旁轻声提点。
“二伯。”寻真启唇,双手捧起茶盏,恭敬地递向谢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