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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漼与谢二爷讨论完朝政。
踏入惠宁院。
谢漼身影刚现,院子里的下人瞧见,脸上皆露出又惊又喜之色,慌不迭地奔入内室通传。
谢漼脚下步履未停,神色淡淡,径直跨入内室。
吕令萱正端坐于镜前,丫鬟为她卸去钗环。闻丫鬟来禀,看着镜中的自己,抬手整理了下鬓边的发丝,吩咐丫鬟重新梳妆。
未及丫鬟动作,谢漼已阔步迈入。
吕令萱匆忙起身,抬眸望去。
谢漼着一袭月牙色长袍,仿若携着一身清冷月色而来,面容俊美,气质清雅。
吕令萱眼神瞬间迷离,心中恰似春水被搅,泛起层层涟漪。
倘若早知晓自己有如此福泽,能与这世间佼佼儿郎结为夫妇,她也不会……
可惜……没有如果。
“夫君。”吕令萱轻启朱唇,声若柔丝。
谢漼抬手,示意下人退下,却并未入座:“昔日我与你所言,莫非要我再次复述?”
幽微烛光摇曳,洒落在他身上,更添几分冷清。
吕令萱眼帘低垂,轻声辩驳:“妾皆铭记于心。夫君,只是……”
“那柳氏居于夫君之院,此事若传扬出去,旁人定会指指点点。夫君心怀壮志,本有那万里青云的大好前程,又怎能因一寻常女子而遭人诟病……”
谢漼淡然道:“此等事宜,无需你劳心费神。”
“吕氏,你只须知,若你不能胜任这正妻之位,自会有更为合适之人取而代之。”
吕令萱听闻此言,身躯剧震,满心惊恐。
夫君竟为了那贱籍女子,要休了她!
她身躯一软,瘫倒于地。谢漼离去后,丫鬟进来,见状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搀扶。只见吕令萱泪痕满面,泣不成声。
“夫人,您这是怎了?”凝冬忧心忡忡,目光往门外瞥了一眼,“方才爷……”
吕令萱强自镇定道:“我无事,你且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
吕令萱步入浴房,将丫鬟们尽数赶出。片刻之后,室内隐隐传来压抑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