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听罢,唤小厮来:“速去延请善治癔症之名医。”
“是。”
那小厮领命,匆匆而去。
“往后,柳氏但有丝毫异状,第一时间令瑞宝或康顺前来通传于我,不得有怠。”
瑞宝和康顺,本是谢漼近身随侍,那日出事后,谢漼将院内人马尽皆调换。
如今这院子里里外外,除了引儿,都是谢漼挑的人。
月兰本在书房服侍谢漼,因识得几个字,知礼柔顺,故而被谢漼相中,遣来伺候柳姑娘。
初时,月兰心中曾泛起不服与不敬之意,很快被谢漼察觉。
对她道:“既你心有不服,我这处便难容你,切去库房支取一笔遣散银子,自行离去吧。”
月兰听了,大惊失色,当即噗通跪地:“奴婢知错,公子切莫赶奴婢走,伺候奴婢唯柳姑娘之命是从,绝不敢再有半分不敬。”
谢漼扣了月兰一半月钱,继而温言教诲几句。
月兰诺诺连声,自此收心敛性,不敢再生怨言。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入内室,为寻真悉心把脉。症候与前次大夫所言大致相同,然所拟药方略有差异。
大夫离去时,谢漼躬身行了大礼。
两丫鬟心内好奇,问了小厮。
小厮瑞宝眉飞色舞:“此大夫非比寻常,是以前宫里头的御医之首呢!现在虽然解职,偶尔会在大药房坐诊,我去的时候,只道出爷的大名,大夫当即就应允前来!”
引儿听了:“爷当真是对姑娘关怀备至,姑娘好福气呢!”
月兰也点头:“亦是姑娘福泽深厚,争气得很,为爷诞下小少爷,方得此眷顾。”
两人踏入内室,却见姑娘又拿被子蒙住了脸,还背对爷。
良久,谢漼未发一言,坐了会,起身,袍袖轻拂,转身离去。
两丫鬟恭送谢漼远去,直至其出了院门,方缓缓转身进屋。
月兰至床前,轻声道:“姑娘,您怎可如此对待爷呢?爷平日公务缠身,今日好容易得逢休沐之日,特意前来看您,您却这般将他拒于千里之外,委实不妥。”
寻真往里一缩,用被子堵耳朵。
引儿扯扯月兰的衣角,使了个眼色,而后和声细语道:“姑娘,您瞧,外头阳光明媚,难得的好天气,您莫要整日闷于屋内,不妨出去小坐片刻,也好散散心怀,忪泛松泛筋骨。”
连声音都跟商云一模一样。
寻真忍不住抬起头,看到那张脸:“云云……”
引儿:“奴婢是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