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此中‘务本’之‘本’所指者何?‘道’又为何道?”
“且论‘仁之本’于为学、为人处世中有何要义?”
寻真一愣,尝试着回答:“本是做人之本,道是道理的道……?”
寻真的语气就没刚才背的时候那么自信了,瞄了谢漼一眼,继续头脑风暴。
“仁之本,在学习的时候,呃……要心怀、心怀……仁义。”
“在为人处世中,也要心怀仁义……?”
谢漼看了她片刻,道:“看来真儿如今只是会些死记硬背的功夫,尚未懂得这其中深意。诵读典籍之时,定要多加思考,细细体悟其中蕴含的精深道理,切不可仅仅停留在口头的背诵上,而不去探究内里的精髓要义。否则这般死记硬背,即便能将经文倒背如流,终究也是徒劳无益的,于学问……”
谢漼一顿,暗自摇了摇头,她一女子,即便在学问上有所进益,又有何用处?
起初,他也不过是存了个念头,想着让她多读些书,知晓些礼仪规矩。如此,往后行事或许便能少些肆意妄为,也能被这书中的道理熏陶出几分温婉的书香气质。
寻真:“嗯。”
谢漼神将《论语》置于案上,转身,已移步至一旁的雕花书架前。手指在书册间划过,抽出一本。
他走回,将书放她面前。
是《大学》。
谢漼问道:“此书,你多久能背下来?”
不是吧……
寻真现在很想扇半小时前的自己一个巴掌,为什么要多嘴说全部会背了。
应该装笨的。
寻真眉毛耷着,满脸的不情愿,从他手上接过书,试探性问:“一个月?”
谢漼看着她,道:“那便半个月,在此期间,《论语》的研习亦不可荒废,需知其中真意,切不可只停留在表面。”
“可明白?”
寻真低下头,磨了磨牙:“明白。”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多学点总是好的。
谢漼讲起《论语》,时而引经据典,时而结合古今之变,讲解颇为深入,讲至关键处,便让寻真拿笔将要点记下。
她毛笔字本就写得不快,跟不上谢漼的语速,只能匆忙拣着关键词记。
笔下的字迹歪歪扭扭,全然没了章法。
思维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