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必须表现得矜持,站在原地低低沉吟片刻,似乎在纠结。
太子以为云夭不愿,心中着急起来,“孤近日还得了一幅《花涧语》真迹,若是姑娘肯赏脸,孤愿将此画赠予姑娘。”
云夭对画的兴趣其实不大,却装出兴奋羞涩模样,声音轻巧地“嗯”了一声,而后便转身离去,期间未曾放下挡脸的大袖分毫。
太子见云夭答应后心中自是欢喜不已,笑得合不拢嘴。
雨后的清气拂进堂内,惹人舒爽愉悦,她将才的娇羞更让人着迷。
此时萧临也正回到驿舍,两人互动自然全看在眼里,扯了扯嘴角。
欲擒故纵,令人不耻的手段,也就这傻子会上了这轻浮女的套。
“五弟,你刚才去了何处?”
“参佛。”他背着手没留下一个眼神,直接回了自己厢房。
太子愣住,参佛?五弟何时信佛了?
……
徐阿母如记忆中被舅母安排去马邑,云夭记得前世也是因此,在突厥攻破榆林郡时,阿母才得以躲过一劫。
临走之时,云夭为徐阿母的行囊中塞下不少东西,足够许久用度。
徐阿母不解:“姑娘,我这用不了多少时日便归,怎弄这么许多?”
背起来都重了不少诶。
云夭道:“这不许久未曾出行嘛。”
她眼珠子一转,有些担忧道:“阿母,去到那边你就好好先待着,不用太快把活做完。”
“怎的?姑娘不要阿母回来?”徐阿母轻轻剜她一眼。
云夭抱着她撒娇,“怎会?我一日不见阿母便是极想的。只是这些时日我有事儿准备去做,阿母就别问了。”
徐阿母本是好奇,可见她这般说,也不再深究。
晌午时分,她亲自送徐阿母出了城,看着牛车上远去的阿母,暂且送了一口气。
阿母是安全了,可如今她比较担忧的是自己。她不记得具体时日,可就是在徐阿母去往马邑的那段时间,唐武醉酒翻窗,意图轻薄于她。
这一世,她必然不敢轻易动手,再将唐武给敲晕,可也不会让他得逞。只是因着不记得明确的日子,导致每晚都睡得不好。
……
三更时分,夜幕笼罩,北疆的星尤为明显,原野广阔,若是入了深处,还偶尔能听到狼叫。
萧临傍晚又出去了一趟,马车压过青石板路,进入白道驿。此时已无半点声响,从马车上下来后,竹青紧跟着押下一个胡人装扮的女子,没有惊动任何一人去了驿舍后方的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