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戾起身,将房中花瓶用力掷于墙上,瞬间碎裂一地,朝着窗外大吼道:“竹青——”
竹青听闻动静,立刻翻窗入内,单膝跪在萧临身前,余光扫到那看不出模样的花瓶碎片,手指忍不住一颤,“殿下有何吩咐?”
“玉佩呢?”萧临眼中带着强烈的杀气,重重喘息着。
竹青不解道:“玉佩?昨夜自云姑娘离开后,便无人进入过殿下寝室,属下一直守在门外,也没见到任何可疑人影。”
萧临嘴角抽搐,忽然回忆起昨日云夭从自己身前蹲下去的画面,当时他被她的举动刺激到冲昏了头,竟什么也未发觉。
他头疼地按压着太阳穴,终于被气笑了。
这个诡计多端的卑贱女奴,真是万死不惜!
他眼底划过一丝寒光,阴鸷道:“把这个女奴给我重新抓回来!”
竹青正要应下,忽然寝室房门被敲响,是萧临的其他侍从。
“殿下!榆林郡传来急报!突厥又带人攻过来了,这次有两万大军!”
萧临一怔,神情立刻严肃起来,而后又扯嘴一笑,呵,来得正好。
他肺快被云夭气炸了,正好上战场多来几个找死的给他发泄一番。而这个该死的女奴,暂且先将她放过,等着他回来必定让她生不如死!
……
榆林郡的战报再次在马邑传开,云夭听闻萧临带兵前往战场,忽然感到运气还是有几分不错。
她正是因太子赠予自己的那块玉佩,才忽然想到萧临的一块玉佩。
前世,那玉佩从不离身,宝贝得很。曾经因宫女在洒扫时无意将其弄丢,萧临大怒,满皇宫找,甚至杖毙了三百多宫人,砍了好几人手,又用人点了天灯。整个大兴宫血流成河,最后终于在那宫女自己的房间中搜出玉佩。
她好奇为何他因一块玉佩如此大动干戈,后来听几个宫中老嬷嬷说,那玉佩定然是萧临青梅竹马的韦氏所赠。而那青梅竹马又是唯一入了他心的人,韦家却在他还是皇子时棒打鸳鸯,所以才这么宝贵。
而韦氏后来自然也做了皇后。
云夭不记得当时听到此话时心中是何感,但必然酸涩无比。她被他当时的暴戾直接吓病了,也不再敢向他询问任何关于那玉佩之事。
萧临一而再再而三对她起杀意,她便只得出此下策,寻一个可用来牵制他的价值。
在回到驿舍当晚,她便将玉佩交给徐阿母,拜托她拿着玉佩去往雁门郡,寻到一个镖局,将其带至大兴城。
她知晓萧临或许派了人盯着自己,可徐阿母却是漏网之鱼。
而榆林郡之战,将萧临引开滞留那儿,便是又给了她更多筹谋的时间。
刚在驿舍烧完水,云夭便被肥硕的唐武又一次挡住去路。如今唐武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他一恢复自由,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勾人心肝的表妹。
她眉头紧蹙,如今想到了利用萧临的计策,愈发不愿与唐家人虚与委蛇。
“表妹,这么些天你去哪儿了啊。不是安排了你来照顾我么?怎的一直见不到人啊?”唐武张着一口黄牙,实在让她恶心至极。
他试图伸手挑起她一缕头发,结果被她“啪”一声打开,可这力气便如猫挠一般,毫无攻击性,反而挑逗得他心痒难耐。
“表哥,莫要靠近我,你好臭。”云夭脸上连笑都懒得笑了。
唐武愣了片刻,咬牙切齿道:“表妹如今是又攀上哪个男人了?这么硬气,太子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