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拳紧握,知晓唐武这厮不肯轻易放过自己,却没想到如此明目张胆。
不稍片刻,那两侍卫竟不知从何处搜出了一沓银票,递给唐武,这一数,竟足足有三百多两。
唐武拿着银票,甩着拍了拍手道:“身为一介罪奴,偷盗驿舍财物,我可以现在就将你发卖去做官妓。”
“我从没见过这银票,都是污蔑。”云夭一扫,声线没有起伏,心中对唐武是愈发不耐烦起来。
“这小偷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偷盗了,表妹,表哥给你出一主意,你若能今日取悦我,此事便不追究,明日放你随五皇子离去。”
云夭气笑了,看了眼门口两人,上前一步,换了一副好看的表情,“表哥,门口站着两人,奴什么都做不好。”
“我把门关起来。”唐武心觉计划得逞,正想去关门,忽然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衣袖,“表哥,让这人站在门口,就算关起来,他们也能听到。”
他被这柔软的声线撩得心中痒痒,便转身直接让两侍卫离开,将门合上时,忽然后脑勺一疼,“砰”一声,陶瓶碎裂一地。
他摸了摸头上流下的血,慢慢转身看着面无表情的云夭,有些呆滞。
云夭心跳如雷,见他朝自己走了两步后,便瞬间倒地,在昏死的时刻双手抓住她的脚踝,而她失去平衡,同样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已经闭上了眼的唐武。
她用力地喘着气,试图将自己的脚从唐武手中抽出,却未想到他竟如此大力,就是死抓不放。她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掰开他的手指,流了一额头细汗却依旧没能做到。
恢复片刻力气后,她从发间抽出银簪,朝着他的手狠狠扎了几个洞。原本紧闭双眼的唐武,忽然间“啊!”一声杀猪般大叫,放开双手,睁开他的双眼死瞪着云夭的脸。
云夭被吓到无法动弹,只一瞬间便又反应过来,立刻向外奔去。
她刚打开门,却看到从一旁冲过来的舅母,似乎在旁边的房间躲了许久,又似乎是听到了刚才唐武的尖叫,身后带着一群仆妇怒气冲冲过来。
几个仆妇力大无穷,直接将她捉住无法动弹。
舅母先行跑到房间门口一看,便见到再一次晕过去的唐武,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她扑上去试图摇晃唐武,立刻让两个人去喊大夫,同时朝着被抓住的云夭怒骂起来,“你这小贱蹄子,罪奴!都是你,竟敢伤我儿!把她给我关起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去做官妓!”
云夭死死咬住嘴唇,看着她又吩咐了几人,去将面露惊慌,着急赶来的徐阿母关押到隔壁。她被用力往房间中一推后,那两扇门便被死死合住,从外面下了门闩。
……
翌日清晨,军备皆整顿完毕,萧临带着当初来的大部队又原路返回大兴城,想起还有一个用玉佩威胁自己的女奴,便让青竹亲自去将人接来。
没等多久,青竹便从白道驿返回,却没见到云夭的跟随。
他落座于青骢马之上,握着缰绳,又望了一眼青竹身后。
“殿下,白道驿的人说,云姑娘改了主意,不愿去大兴城了,还是更喜这边疆宽阔景色。说是感谢殿下抬爱,并祝殿下行路顺利。”
他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连自己都未察觉。
“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