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年,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男人不说几百,也有几十。
哪一个不是信誓旦旦,又满不在意地告诉他,做个情人就该知足,男人,是不可能跟男人结婚的。
他的妈妈做了情人。
所以他们以为,他也只配做情人。
郑霆声就这么看着楚冉青,没有催促,没有询问。
等楚冉青回过神来,笑容遗憾地看着郑霆声,男人才靠回椅背。
“楚生。”男人摩挲手上的羊脂玉扳指,“我猜你是在想怎么走?”
楚冉青歪歪头,“郑生,你这样说,好像我是个坏人。”
“难道不是吗?”
郑霆声刷刷两下把桌上的合同签好,头也不抬,“你为了别人喝得酩酊大醉,又为了万立非才肯光临至晖。”
“我呢?”郑霆声抬眸,食指轻点桌面,“我在楚生眼里算什么?”
“算好人?”
楚冉青挑眉,郑霆声的表情瞬间僵硬。
明媚的美人笑着收下桌上的牛皮纸袋,拿起来冲郑霆声晃了晃。
“谢谢郑生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很感激,只是,我们……”
他话没出口,郑霆声就已经转过了身,“楚生,要走可以,别说让我伤心的话。”
好似天生的默契。
楚冉青不开口,郑霆声也能知道他的下一句。
“不合适”这三个字在楚冉青的唇齿间翻来搅去。
他用这样的词汇拒绝过太多太多人。
每次他都是抱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态度开口。
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竟真的有点不忍心。
他垂眸,纤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
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文特助送楚冉青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