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习以为常的东西,失去时才知道它的可贵。
看着球场里活跃的学生们,邢修真的是太羡慕他们了。
在岭南大学保安班里,也就是邢修和段如龙年纪相当。段如龙是个话痨,每天都和邢修说东说西,分享一些奇闻轶事,遇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邢修会多问几句,遇到自己没兴趣的,他就敷衍的嗯啊一下。只不过邢修很是不明白,到底是自己敷衍人的技巧高超还是段如龙真的就是一个反射弧很延迟的人,为什么不管自己对话题有没有兴趣他都说的滔滔不尽声情并茂就差吐沫横飞手舞足蹈了。
所以有时候邢修觉得段如龙才是最可怕的,这种人根本不管面对谁,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管受众者是什么反应,该做的就一直做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定要将嘴里的话说完,真是不倾诉完不舒服斯基。
“我给你说一件事,你绝对想不到,你猜怎么着,就说,一个女人,为了威胁教授情人和自己结婚,故意的让教授将考题泄露给一个学生,让这个学生顺利的通过了考试,而后又设计将这个学生给杀死了,从而逼迫教授和他老婆离婚和自己结了婚。你说,这事悬不悬?”
段如龙说着挤眉弄眼的,邢修说不信,段如龙啧了一声说:“你还别不信,这也不是咱们大学的,反正有这事。”
邢修:“大学生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再说教授能为了情人泄露考题?你说的教授多大年纪了?他的情人又是多大?没可能。”
段如龙皱眉:“你瞧你!教授很神圣?教授不是人?男人只要下面那‘头’能举起来,只要还能做那种事,就得爱那年轻貌美的妞。”
邢修听段如龙说的不堪,扭头看向了学院里面,段如龙追过来说:“再说学生怎么了?如今阿猫阿狗都念大学,大学也分重点普本。甭管一本二本几个本,都要以人为本;甭管公办还是民办,都是人办的。”
“哈哈哈哈……”有人忽然在两人身后笑了起来,段如龙吃了一惊,回头一看,长吁一口气:“我以为是谁,吓死我了。”
这人一身球衣,手里拎着一瓶饮料,头上冒汗,面皮白净,正是左朴的那个侄子左齐。
左齐似乎和段如龙认识,他指着段如龙说:“好啊,你身为岭南大学保安,竟敢背地里说大学的不好,该当何罪?”
段如龙笑:“我也没说这事就是发生在岭大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吗?你难道还说了好些岭大的坏话?”左齐说着一屁股坐在门岗门口的椅子上,腿伸长了一抖一抖的。这让邢修很不舒服,因为那个椅子是值班用的,左齐没有一点分寸感和边界感。
“大学多了去了,哪件事都不要生搬硬套,前一个故事我是看的书,从书里看来的。”段如龙说着从屁股后面摸出了一盒烟,掏出一根要递给左齐,左齐却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盒烟直接扔给了段如龙:“算了,抽我的。哎,这哥们新来的,给他一根。走了啊。”
左齐说着往学校里跑,没几步又回头喊:“撒谎都不会,就你看那种带颜色的录像还差不多,还看书?”
左齐的话是冲着段如龙说的,可是眼睛看的却是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