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辛觉得人生就像一个巨大的笑话,她居然有一天能和老爷子心平气和打电话聊这些事情。
“我知道,我只能管好章恪,其他的人我真的无能为力。”
老爷子也承认,说:“章恪你带的很好,他跟着你,我很放心。国外的人,我已经在联系了,该花的给他们,不该拿的一分都别想拿。”
老爷子的语气也是发了狠,儿子再混账,也是儿子,外人就是外人。那个女人敢坑章择明,他就敢弄死她。
章辛不关心这些,她只负责处理属于自己责任的部分,老爷子知道她不愿意回来,又说:”开庭前,律师那边还是要坐下来沟通好。到时候通知你们。”
章辛考虑之后,答应了。
她不是怜悯,只是在完成任务。
属于她的义务,她会跟进,因为他们之间有法律关系,她不可能撇得清。
但一切已经成定局,她不会去强求t。
就像章家所有的事情,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但一切仍然划向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所以她在想,是不是报应呢?
章恪可不这么想,他急着给李珩打电话,开门见山急着问:“姐夫,律师找我姐一直商量,有争取的空间吗?”
李珩:“几乎没有。”
“可是我们家老爷子一直找我姐,我姐已经松口和老爷子在沟通了。她这个人心软……”
李珩想起那晚在南湖别墅接她回家的时候,她哭的肝肠寸断。她心里有那么多恨,但是她从来没有讲出来,依旧在平静处理章择明的事情,也没有拒绝律师的沟通,她心里已经把这件事想清楚了。
愤怒和报复,是很伤身体的事情。
李珩肯定说:“不会的。”
章恪:“你确定?老爷子现在态度很好,甚至可以说在低头求人,我不想她卷进去,你有办法吗?”
李珩安慰他:“章恪,你还小,觉得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但是你姐不一样,她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委屈。她能做的其实并不多,但是,她有很多不能不做的事情,包括出庭。”
章恪:“我知道,造孽的是他,骂名又是我姐来背。”
李珩:“没有这么严重。”
章恪叹气:“我现在什么也干不了,全靠我姐养着。”
李珩却说:“在你姐眼里,你比她自己的命都要重要。花一些钱是最不值得提的事情,你不要觉得拖累她,是她很需要你。”
李珩就像姐弟两的安慰剂,尽量安抚他们姐弟的情绪,他们两个长到这么大,是真的不容易。
章恪听得一言不发,大约是心里难过,沉默了很久后才说:“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也很快乐的,后来突然就开始发奋,自己一个人吃苦也不肯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