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凛在一旁,觉得自己已经有点看傻了。
不是,这年头的机关怎么都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她原本设想的是,这个机关分布在这个房间之中的某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勉强寻找到,而事实上,这个机关就正正好分布在桌子上,非常明目张胆,也非常的简单粗暴。
这就好比你已经准备了加特林机关枪,以及防弹衣全副武装蓄势待发准备对自己的敌人发起冲锋,却突然发现你的敌人是一群使用着小米加步枪的原始野人,个中滋味简直是十分酸爽。
渊白正在另一边仔细观察这房间地板之上呈花里胡哨几何形状分布的图案,妄图从图案的分布之中找寻出玄机出来。
正在他脑海之中疯狂头脑风暴的时候,只听另一边谢江凛开口道:“渊白道友,我似乎已经寻找到了进入这地下密室的方法了!”
她的声音很轻,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分明,一旁原本正趴在地上起监听作用的二狗闻言眼前一亮,看着谢江凛的神情之中尽是佩服之至的神色:不愧为二狗平生所见除了自带八百倍滤镜的少主之外,智商最高超之人,谢江凛果然不同凡响,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个秘境机关所在!
渊白听了这话的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头顶之上,毕竟,正常人关于进入密室机关的第一想法都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并且一个藏的比一个深。
出于聪明人的惯性思维,渊白下意识忽略掉了桌面上的那个烛台,毕竟这年头哪有人会把这秘境的进出机关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看上去简直愚蠢的令人发笑。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渊白当场大跌眼镜,只见谢江凛抬手,瘦而苍白的指尖指向不远处的那个烛台:“喏,就在那个烛台那里!”
话音落下,渊白一向高岭之花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些许的裂痕,眼底充斥了一种怀疑人生的神情,只听他艰难开口道:“这秘境的机关就在这烛台下t?面?”
他语气中不可抑制的破防之情简直和谢江凛不谋而合,毕竟扪心自问,两个人都没有做错什么,唯一犯的一个失误就是,他们两个人把城主夫人这个人想得太聪明了。
因为太过于聪明,导致把这个机关想得花里胡哨十分复杂,最终出现了判断失误的情况。
谢江凛以一种十分同情的神色看他,渊白这个人平日里一副高岭之花的神情,但是此时因为太过于惊讶,一向凛然的神情出现了一丝不可抑制的松动,整个人透着一种毛绒绒的诡异可爱感觉,仿佛下一秒头顶就要直接长出两个耳朵一般。
谢江凛:可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猫,也不知道她那只猫在这秘境之中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念她这个冤种主人!
破防只是在一瞬间,片刻之后渊白就做好了属于高岭之花宛如出厂设置一般的表情管,只听他缓声道:“这城主夫人倒真是心大,把这个机关放在这种触手可及的地方。”
“与其说是触手可及,倒不如说是无所畏惧,她既然这般有恃无恐,十有八九这地下藏着什么可以一击致命的东西,所以她才这般自负。”
一边说,谢江凛一边蹲下身,手指轻轻敲击地面,声音中含着一丝笑意:“你信不信,在这地下,这城主夫人,说不定养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
一边说,谢江凛一边单手轻轻在自己腰间长剑之上轻轻敲击着,今晚她佩戴的是落花剑,漆黑锋利的剑刃和这夜色颇为相配。
“我们现在便下去吗?”二狗在一旁开口问道。
“当然不。”谢江凛摇摇头,轻声道:“我们现在下去,若是不巧,便正正好和那两个人碰上面,岂不是打草惊蛇,我们先在外面等着,等那两个人从地下上来之后我们再进去。”
“毕竟我这个人有时候运气总是奇差无比,所以谨慎一点总没错的。”
而另一边,一直贴着地面,试图探听地底下声音的二狗,面色微微一变:“地下有动静,似乎她们两个要出来了。”
闻言,谢江凛目光在室内绕了一圈,抬手将几处之前因为寻找过机关弄乱的地方好,又仔细确认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疏忽之后,谢江凛开口道:“我们几个人先到外面等着,等他们两个出去之后我们两个再进来。”
一旁二狗和渊白两个人点了下头,三人便轻巧的从窗户之上翻出去。
之所以没走正门,是因为方才谢江凛发现了一个小插曲,那正门正中间,斜斜插着一根长长的头发,若是他们稍微一个疏忽,开门之间便会碰到那根头发,进而暴露出自己的行踪。
三个人蹲在那大水缸后面,看着屋内的举动,目光不经意间看到那若隐若现的头发之上时,谢江凛禁不住吐槽道:“这城主夫人真是有趣,在该谨慎的地方不谨慎,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上面倒是颇为费心。”
毕竟,一个再怎么谨慎的人,是不可能把进出密室的机关明目张胆地设在烛台下面的,再怎么着也稍微隐蔽一下吧!
一旁渊白听了这话,也颇为赞许地点了一下头,显然是颇为认同谢江凛的这句话。
伴着影影绰绰的灯火,谢江凛三人在不远处密切观察着屋内两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