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之前在府上安然无事,一来宫中小病大病不断,依奴婢说,宫内……”她抱怨声戛然而止,显然是察觉自己说错话,不敢继续说下去。
沈微渔垂眸,轻声道,“常言道,宫内锦绣繁华,怎么会伤人,不过是我身子弱,受不住。”
“小姐说得对。”归月怕隔墙有耳,连忙附和沈微渔。
少顷,归禾回到暖阁一趟,见到沈微渔醒来,放下心来,怕惊扰她,低声说了句,“小姐,药很快煎好了。”
“嗯,归禾给我拿本佛经来,我怕稍晚些,会困得歇下,喝不了药。”沈微渔困倦地半阖眼。
“小姐看佛经,不会更想睡吗?”归月不明所以。
“你以为小姐像你吗?”归禾白了一眼归禾从青玉案几里翻出一本《金刚经》,交给了沈微渔。
沈微渔强撑困意,在归月的搀扶下,背靠引枕,细细看起佛经。
当晚,沈微渔喝完药后,困意消退,便披着外袍来到青玉案几前,抄写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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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齐保看到名为李岁的小太监又将一叠佛经交给他,眼皮子一抖。
“这是送佛经来的第五天。”
名为李岁的小太监颔首。
齐保:“听说沈姑娘也病了五天。”
李岁茫然地颔首。
齐保微微眯眼,心中有了盘算,招手命他下去。
李岁连忙退下,路上遇到孙公公。孙公公之前被杖刑,但陛下并未革去职位。可孙公公前几日,在殿前伺候,不小心将殿内的一卷抄写佛经弄毁了。
陛下明面上没说什么,可当日孙公公被调离殿前,地位也大不如从前。
李岁知道这点,对孙公公的态度也不如从前恭敬,行了一下礼,便要离开,结果孙公公叫住他。
“你之前送什么东西给齐保。”
“禀孙公公,是佛经。”
“谁送的。”孙公公当即想到了,那日自己不小心将墨汁弄到一卷放在案几上的佛经。
本来那卷佛经是抄写,字迹也不是陛下,孙公公不以为然,谁知当日陛下没看到那卷佛经,面无表情地派人调查此事。之后查到他身上,便将他调离殿内。
孙公公心里那个冤枉,他又不知道这卷佛经对陛下至关重要。
如今听到李岁说起佛经,眼中精光乍现。
李岁面对他的质问,想起齐保之前叮嘱自己千万不能说出去。况且齐保眼下颇受陛下重任,于是便摇头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