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渔轻声道:“陛下的心思,确实难以捉摸,不过陛下应当是厌恶我。”
想起白日他说的那些话,沈微渔抿着唇。
许是近日身体不适,太后对她的态度也温和不少,没有急着催促她如何讨陛下欢心,反而意味深长地道:“陛下真的讨厌一人,那人怎么还在宫内安然无恙。”
沈微渔不明所以看向太后。
太后三缄其口,松开她的皓腕,拍了拍她的手背。
沈微渔却感受到太后的手冷,说不上来的寒意灌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既然太后不愿意说,沈微渔也没有多问。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沈微渔看到太后困乏,也就找了由头先行离开。
太后也没有挽留她。
沈微渔从太后的寝宫出来,月白风清,檐下七彩宫灯摇曳,归月伫立在廊檐下,垂手提灯。
“小姐。”归月看到沈微渔从太后宫中出来,露出笑意。
“天寒露重,小姐来回折腾也累了,我们快些回去,说不定归禾已经备好热水给小姐沐浴更衣。”归月叽叽喳喳地在她耳后述说。
沈微渔安静地聆听,两人走到御花园,归月说得口干舌燥,方才住嘴。
“明日你想去打听下,太后病重几日了。还有太皇太后也去打探一下。”两人都生病,怎会那般巧,还有太后前几日神采奕奕,转眼面无人色,沈微渔心下奇怪。
归月听闻,颔首应下,随后说了句,“近日归禾一直写信给家里人。”
沈微渔轻声“嗯”了一声。
忽然一道窸窸窣窣声音,自后方而来。
沈微渔内心涌入不安,正要回头,来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什么东西,一下子打晕了归月。
“来——”沈微渔还未惊慌地叫出声,另一个手脚麻利的人用布帛捂住她的唇。
变故发生太快,防不胜防。
沈微渔又踢又挣扎,可绑住她的人力气实在太大,无法挣脱。但她却从那群人身上撕下一块布帛。
同时她在想,这群人究竟是谁,胆敢在宫内行凶?
沈微渔竭力恢复镇定,可那几人像是得到命令,一人捂住她口鼻,两人抬起她的脚和肩膀,像是要将她抬到哪里去。
她顿感不妙,还要挣扎时,那群人猛然停下脚步。
下一刻,“砰!”湖面荡漾层层涟漪。
沈微渔被扔进湖中,恐慌涌入心间。
她双脚并用,想要从冰冷的湖底凫上去,可她不会凫水,眼睁睁感受到湖底的水灌入唇齿,四肢也逐渐发软。寒意侵蚀她的神智,恍惚间,双臂终于承受不住垂落,青丝迤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