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孙公公在殿前伺候,由于之前受罚,行事稳重些,见到沈微渔来,想到自己挨的板子,臀部伤势还隐隐约约作痛。
“沈姑娘,今日你怎么有空来。”孙公公踱步而来,向她行礼。
“孙公公,齐公公可在。”平日里沈微渔都是将佛经交给齐保,眼下看到孙公公,便想问问齐保。
孙公公闻言眼珠子转了转,笑着道:“齐公公近日身体抱恙,沈姑娘可有事?”
“昨夜为陛下抄写的佛经,正好今日得空送来。”沈微渔轻声道。
孙公公一听佛经,想起之前的无妄之灾,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和愤怒,旋即淡笑道:“原来这几日佛经都是沈姑娘送来的。”
沈微渔看到他神色变了变,虽然很快恢复正常,心里也有几分狐疑。
“孙公公不知道佛经谁送的吗?”沈微渔轻柔地问。
孙公公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皮笑肉不笑道:“沈姑娘说笑了。”
沈微渔听他此言一出,心里多了戒心,也没有多说,孙公公却主动请缨,“齐公公今日不在,沈姑娘可以将佛经交给奴才,奴才再送进去。”
他弓着身子,毕恭毕敬,沈微渔瞧了一眼,温声道:“有劳孙公公。”
归禾听闻后,顺势将怀中的佛经交给孙公公。
孙公公接过后,小声道:“沈姑娘要不要见见陛下,奴才去通传一声,正好之前宋姑娘也来见过陛下,也是奴才通传。”
沈微渔垂眸道:“我记得陛下不是一向不让人进御书房吗?”之前她想进御书房见萧庭訚,宫人都找由头推脱。
沈微渔心知肚明,萧庭訚不想见她,久而久之,她没有让宫人去御书房通传。
可宋芷珩却能轻而易举进出御书房。
沈微渔攥紧了锦帕,唇色苍白了些。
孙公公苦恼地给自己掌嘴,“奴才多嘴了。”
沈微渔知晓他是故意说出这句话,毕竟身为萧庭訚身边的太监,哪里会是多嘴的人,正要多说什么,目光恰好撞见一名宫人蹙眉,踅身回到御书房。
她回过神,微微笑道:“不必孙公公通传。”说罢领着归禾离去。
孙公公看她离去的背影,压住心里的轻蔑,回到御书房,低头将佛经交给当差的宫人,拂了拂衣袖,余光瞥见金丝黄袍,眼皮子一抖,颤颤巍巍地跪地。
“陛下。”孙公公心里打鼓,陛下有没有听到他与沈姑娘的对话,若是听到……他额头冒出冷汗,不敢深想。
萧庭訚明黄的衣袍,掠过风中,似乎没看到孙公公下跪一幕。
正当孙公公松口气,却听到萧庭訚轻笑了一下。
他顿时大气都不敢喘,提心吊胆,听到萧庭訚走到御书房的门槛,还以为今日躲过一劫,刚想用衣袖擦擦汗水,却不承想,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令他脸色煞白。
“孙伍多嘴,按宫刑处置,将舌头拔了。”
"“陛下!”孙公公当即瘫软在地,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