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同封行渊讲了事情经过。
封行渊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伸手拿过步摇,好整以暇地端详着。
那蝴蝶翅膀断成两截,根本无法振翅扇动。
封行渊轻“啧”一声,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而后转身出了院子。
暮雨没懂姑爷这是知道什么了。
她看着他离开,才想起来进屋哄鹿微眠。
鹿微眠只是气恼,自幼她身边的朋友,弄坏了她的东西,总是会赔给她的。
她要与不要是一回事,但态度是另一回事。
这家人怎么可以如此无耻,摔坏了她的东西还能泼皮耍赖。
还架着她的身份,不让她计较。
鹿微眠又觉得,自己今日吵架没发挥好,合该说那东西是宫里赏赐的,非得也架住他们,吓唬吓唬他们才是。
暮雨与孙嬷嬷好生安慰了一阵才见好。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过多思虑没有意义。
鹿微眠索性不去想这件事。
鹿微眠只求自己下一次吵架能争点气。
封行渊深夜回来的时候,鹿微眠刚点上床榻边的灯盏。
她听见动静,也没有回头,自顾自地往床里爬。
封行渊自然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是说,你可以不用与他们来往。”
“那我路上碰到了,也不能掉头就走。”
封行渊不懂,“为何不能?”
鹿微眠哑然,半天才憋出一句,“没礼数。”
封行渊了然,他褪下外衫挂在旁边衣架上,露出内里干净的衣衫和宽肩窄腰的身形轮廓,鹿微眠见状不自觉地避开视线,抱着被子往床里侧挪了挪。
相比之下,少年倒是自在很多,“你懂礼数,可他们不见得。毕竟这种漂亮的事情,不是什么人都会。”
比如他。
但他喜欢这种漂亮的东西。
鹿微眠想着他竟然能把“华而不实”说得这么好听,不死心地狡辩着,“去之前,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知道我就不去了。”
鹿微眠正要躺下,床榻边的人出声,“过来。”
她撑着床褥,隔着床幔红纱看过去,“干嘛?”
封行渊声音依然很轻,“过来。”
“我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