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微眠细看暖手炉外面的绒线荷包上绣了一只小鹿,挽过褚楚,亲昵道,“谁让你这么厉害,我生的病你恰好都会治。”
不远处正在安排值守的封行渊听见了熟悉的撒娇声,视线扫了过来。
不过片刻就收了回去。
少年眉眼稍沉,想起前阵子她夸他厉害的场景。
哦。
原来谁在她那都可以厉害。
她眼里厉害的人怎么这么多。
听起来,多得好像杀不完。
没多久,朝堂官员要趁着太阳没下山,跟着皇帝皇后先去附近的皇家道观祭祖。
家眷倒是不必前去,但是需要在南凌池边放祈天灯。
大家在祈天灯上写上自己的愿望憧憬,告知上天,以求愿望成真。
各位官家夫人闲坐在一起,一面准备着放灯,一面闲聊。
伯爵夫人坐于主位,随手写了个,“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罗氏与几位夫人称赞不已,“还得是您,才有这般心胸。”
“你们言重了,我不过是随手一写。”谷夫人端正而清肃,“国运昌盛了,我们才能好好度日。”
谷夫人转头问罗氏,“你想写什么?”
罗氏展开灯面,“我就写家和万事兴吧。”
谷夫人点头,“这也不错。”
“说来也惭愧,”罗氏叹了口气,将这些时日的苦水倒出,“我们家新回来的侄子性格孤僻冷淡,认我们是怎么捂都捂不热,时常闹得家里不得安生,前阵子还把芙安吓着了。”
“芙安那般好的性子,最是能体谅亲近人的,被他吓得整日哭闹。”
“啊?”谷夫人认真地看她,“为何吓芙安?”
“不过是芙安与他迎娶的新妇玩闹,不小心打坏了一个簪子,惹着新妇不快,便报复了芙安。”
一旁有人听不下去,“谁家的姑娘啊,怎么这般小气?不过一个簪子,还得理不饶人了?”
“诶?”有人反应过来,“封府迎娶的新妇,该不会是……”
“哎呀,”罗氏装模作样道,“也不能这么说,的确是芙安有错在先,还说着要赔她,谁知不能赔就……也是我们的错,不知那簪子那般金贵。”
此话一出,谁还能不知道封府新妇、鹿家姑娘心胸狭隘、小肚鸡肠。
纷纷沉默了下来。
罗氏心下得意,想着自己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坏了那鹿微眠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