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柔抬手,用衣袖用力擦掉。
王建国有了新的老婆,以后还会有新的小孩。
她的爸爸成了别人的爸爸,她的家成了别人的家。
她不该在这里,也不该回去。
她该在哪呢?她没地方可去。
“哐当——”
屋里传来砸东西的声响,争吵声虽然模糊,但难以忽视。
王乐柔的书包都还没摘,就这么直接下楼出了门。
入秋后天气转凉,晚风带着些许冷意,王乐柔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针织衫,激出一片鸡皮疙瘩。
她搓了搓手臂,有点后悔脑子一热出了门。
桐绍的夜晚不像北京灯火通明,大家都没什么夜生活,这个点基本都回家睡觉去了。
周围非常安静,路灯很少,不怎么亮。
王乐柔捏着手机,有些害怕,尽量找有光的路走,试着去找可以住宿的招待所。
可惜这几天她就出过一次门,还是坐在三轮车上被应行拉回了家。
王乐柔下意识就按着熟悉的路走,结果还真让她摸到了应行家里。
这个点,各家各户都熄了灯,但应行家窗户还亮着,玻璃后有一个模糊的剪影,像是梁长凤。
王乐柔路过时放慢了脚步,偏头正朝窗子里看去,门“咯吱”一声竟然开了。
隔着纱门,王乐柔和梁长凤面面相觑。
“哎呀,”梁长凤惊讶道,“我还以为是行行呢。”
王乐柔下意识问道:“应行没回家么?”
“他今天在老师家,”梁长凤打开纱门,“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眼睛这么红,是哭了吗?”
王乐柔不知道怎么回答。
“先进来吧,”梁长凤侧身让出路来,“夜里这么凉,你穿这些不冷吗?”
应穗已经睡了,屋里只亮着餐桌上的一盏台灯。
台灯的亮度有些低,灯光昏黄昏黄的,在目光所及之处落上一层暖色。
桌上堆着一些毛线编织的小玩偶,还有一些半成品,针线都在旁边,梁长凤刚才应该是在编这些小东西。
她端来一杯温水,摘了王乐柔的书包,把人带去沙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