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柔觉得应行真是个和蒋峪一样讨人厌的臭直男。
而且还是那种讨人厌不自知的类型。
她正面对上应行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哭了吗?”像是威胁。
应行往后仰了仰:“没……哭?”
“呵呵,”王乐柔咬了咬后槽牙,“睡你的觉吧!”
应行非常听话,这一睡就是一下午。
期间他醒了几次,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李荣心第二次路过教室后排,问王乐柔应行是不是死了。
前排的马皓也说没见应行连着睡这么久过。
王乐柔把手虚虚地拢在应行的口鼻前,即便还隔着这段距离,依旧能感受到呼吸中那份不正常的灼热。
她开口:“可能就快死了。”
烧了快有一天一夜,早上吃了药也不见好,于是晚上放学,王乐柔把应行摇醒:“去打吊针吧。”
应行被烧得迷迷糊糊,整个人跟瘫烂泥似的依旧趴着。
他胡乱把王乐柔的手拂开,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不耐烦:“别碰我。”
“你这样会传染我的。”王乐柔说。
应行的脸埋在左臂间,右手插进兜里摸出口罩。
手臂摆动时停顿稍许,约莫是碰着了伤口,半天都没把口罩挂在耳朵上。
王乐柔有点生气:“我会告诉阿姨的。”
应行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费劲地把脸从臂弯里抬起来:“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王乐柔无所畏惧。
应行眯了眯眼,右臂按在自己凳子边缘,朝王乐柔那边微微倾过去身体,压低了声音:“信不信我揍你。”
他的嗓音本就因高热而沙哑,听在耳朵里跟石子似的磨耳朵,又特地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音量却轻。
狭长的眸半合着,唇角微低,浓眉下压,尽显凶相。
像极了真的在威胁谁,隐蔽的、狠辣的,不叫旁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