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朝堂改换、边关变动等与所有人的各方各面都息息相关,但她更多则是看重辽东那么多百姓逃离后,仍选择留守之人的境况如何,可否有孤寡老幼被遗弃,吃穿用度可会再度溢价……
身处的位置不同,看待事物的方式自然也不同。棠袖自认她和陈樾于此事上的见解完全是两码事,他们聊不到一起去。
既如此,又为什么非要说给她听?
陈樾闻言沉默。
须臾道:“我错了。”
“嗯?”
棠袖侧目。
好端端认什么错?
棠袖的疑惑显而易见,陈樾不知何故停顿了下,才道:“是我错。我以后有什么都会跟你……”
“打住。”
棠袖手一动,中断他的话。
亏得过去这么久,也亏得都这个时候了,棠袖居然还能记起她先前留的那个心眼儿。
将水里的陈樾细细打量一番,她擦干手,问:“谁教你这么跟我说的?”
她先前就觉得他同她提高淮案情,实在不像他能有的行为——
转变太快太突兀,肯定是背后有人指点他。
果然,陈樾答:“母亲教的。”
之前母亲教授他许多追妻法则,他全记住了。
棠袖点点头,她就知道。
只是……
“先说好,咱俩已经和离了,你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再说,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上得圣心下有威望,又哪里会有错呢?”
她想听的时候他不告诉她,她不想听的时候他开始事无巨细全盘告知。
试问这到底是谁的错?
陈樾再次顿住。
他以为棠袖能答应帮他洗澡,便是她要重新接受他的意思,未料他竟踩中这点。
陈樾有预感,倘若这点处理不当,之后她势必会将他推得更远。
思索片刻,他道:“以前很多时候我没能考虑你的感受,也没过问你,是我不对,现在我认识到错误,已经在努力改正了。”他握住棠袖的手,很认真地看她的眼睛,“以后我什么话都跟你说,你也跟我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