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当然想报警。
可她暂时无法确定舒颜的情况,而且成年人报失踪,四十八小时后警方才会立案。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少、少夫人?您……哭了?吴妈看到唐俏儿两行清透的泪划过脸颊,直接慌了神。
吴妈,我现在找不到人帮我,我只能靠我自己。唐俏儿太过懂事了,太过小心翼翼了,顾虑太多了。
所以,她才会这样无助。
谁说的?您还有我们少爷啊!
唐俏儿怔忪,眸光一滞,惊觉……?
您现在就联系少爷,少爷上刀山,下火海都会过来帮您!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吴妈立马掏出手机。
会吗……他会来吗?唐俏儿嗓音颤着,失去了自信。
会啊,永远都会。
吴妈心疼地揽唐俏儿在怀中,像母亲一样拍抚着她,眼眶湿润了,少夫人,您不信谁,都不能不信少爷。
我不信得了一场病,他就把对您的爱都忘了。我特么不信!
唐俏儿心脏剧烈一恸,大颗滚烫的泪无声地落下。
……
凌晨夜幕下,观潮庄园一片雾蒙蒙的寂静。
韩羡如门神般,一动不动地守在沈惊觉的房间门口,双手攥紧了拳。
攀上血丝的眼底,却暴露了他此刻痛苦的情绪。
房间内。
沈惊觉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床上,口中咬着毛巾,全身痉挛地剧烈抽搐,正在忍受着毒瘾发作,成千上万只蚂蚁啃食骨肉的疼痛。
他不能再服药了。
可有无数个瞬间,他都止不住想要药,他想吃下去一了百了。他钢铁般的意志,也快要撑不住了。
但最终,他忍了。
小时候,母亲一次次告诉他,要做一个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人。
沈惊觉蜷缩起身躯,紧闭猩红的双眼。
他不能让母亲失望,让信任他的人失望。他决不能堕落,与恶魔为伍!
门外的韩羡抬腕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他推门而入,又将房门紧锁。
一回身,竟见沈惊觉在客厅里直挺挺地站着,俊容惨白,乌黑的刘海潮湿潦倒地垂在额前,说不出的颓唐、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