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栋典型的中式别墅,竹林掩映,流水淙淙,院子里栽种着常青的松柏,散着隐约的花香,偶尔的几声鸟鸣,在夜深时分更觉幽静。
阮榛踏上铺满白色鹅卵石的小道,顺着指引,走进了二楼的一处房间。
“您在这里休息就好,”
穿着制服的佣人低头致意:“祝您休息愉快。”
门关上了。
阮榛笑了下:“谢谢。”
没有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宋书灵要给自己带来这里——无所谓,大概也能猜测得出来。
他可是给人家亲哥的骨灰扬了。
嘶……这下有点麻烦了。
小插曲而已,希望宋书灵大度点,别那么小心眼。
阮榛坐在床上,他要的就是给宋家搅得天翻地覆的效果,那几个少爷不会放过自己,而只能借助宋书灵的权势,才可以保全自己和爷爷。
还有黄狗。
它没有别的名字,就叫“黄狗。”
有时候张老头会叫:“狗,狗,你怎么不吃饭了呢?”
黄狗就很温顺地摇摇尾巴,把下巴放在阮榛的鞋子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因为它年龄大了呀,脸上的毛都白了,曾经黑漆漆的瞳孔里,也出现了浅色的斑点,大夫说是眼睛出了毛病,但手术风险太大了,建议还是顺其自然。
张老头又看向阮榛:“娃娃,你多哄哄它,说不定就吃了。”
阮榛就把食物撕成小块,放在自己的掌心,让黄狗侧着嘴,慢慢地吃。
温热的鼻息喷在手上,是夕阳西下的小院中,再常见不过的情景。
如果没有宋琴文,他们这样平凡的烟火日子,会永远这样活下去。
可是对于无权无势的阮榛来说,美貌不是武器,是招人惦记的财宝。
慢一点,再等等!他很快就可以工作,拥有能力,让张老头和黄狗过上好日子。
张老头不会叫什么好听的名字,养了他和黄狗这么多年,嘴里叫的就是小狗和娃娃。
小狗变老了,娃娃也长大了。
那么大的床,阮榛缩成一团,身上盖着毛毯和被子。
他太疲惫,以至于能忍受得了寒冷,不必再去扯下悬挂的窗帘,紧紧裹在自己身上。
沉沉睡去之前,阮榛掀起眼皮,轻轻地叹了口气。
算了,这里的窗帘看起来就厚重,他又累又饿,不一定能扯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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